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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秦




溪水还是很冷,凉得刺骨;骄阳仍旧明亮,晃得人睁不开眼。我静静地坐在岸边,空中满是泥香,心一如往常,空空荡荡,所存的只是那点无奈。




自然万物似乎都有自身轨迹,只要循规蹈矩便成。溪水延岸而行,太阳东升西落,山麓巍峨连绵,草木岁月荣枯……




事有例外,我想逃,逃离既定的命运……




「老头儿,找得我们好辛苦,躲在这么个犄角旮旯,费了我们多大劲!」




睁开双眼,只看见溪中倒映着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这次来的人不少嘛,真的还不放弃?」倒映在水中的灰衣老者说话了,声音嘶哑而缓慢,干涩得就像久年没用过的磨。




原来我已老成这样,双鬓已是花白,额上满是岁月爬过的沟痕,唯一能显现出些许生气的是那尚未溃散的眼神。




「还是不肯放弃那剑?何苦!」




「老头儿,这正是我们要说的!」




还是那把剑,还是那把剑……「那好,接住。」




我轻轻一摆手,一枚剑匣便飞过前去,很短,短得只能放进匕首,「啪!」




落在地上。黑衣众人先是一退,都愣了愣,继而走上前去。




「这真是『徐夫人』?」领头的一人,一脸不信地说着,心中还暗自嘀咕,「这老儿不是听说挺难对付么,怎肯乖乖交出东西?」




「你们不会打开瞧瞧?」我平淡地说着,脸上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




为首一人,斜眼摆摆头,上来一个小卒,只见他有些胆怯,「上去!」他只好走上前去,壮着胆子,伸出长剑,剑尖搭上剑匣,顿了顿,喉结也动了动,刹那间,好像四周一片死寂,除了沉重的呼吸。




只听噌的一声,剑匣被挑开,一道寒光冲天而起,继而如水银泻地。这让人眼花缭乱的华彩看似带着妖艳,实则有着诡异,让人退却,让人窒息,让人感到黑暗的尽头。




最前面呆愣的一人根本没有反应,没有哀号,没有逃窜,只见银白和嫣红相错,漫天飞舞,草地上盛开着几朵艳丽的「桃花」。




他倒下了。




余下众人看得痴了,想逃可迈不开步子。只听得见哀号遍野,一个接一个倒下,瞪大的眼睛还述说着自己的惊讶和后悔。那飞舞的匕首代表杀神,寒光便是死亡的召唤。




不愧是「徐夫人」,嗜杀成性,不饮尽周围的人血根本不会回匣。我暗赞着,看着她向我飞来。看着她散发的森森冷意和流光霞彩,那剑已是离我仅几步之遥。




暗暗凝神运气,身旁只见草断茎裂,四处乱舞,如同有人挥剑割断一般。是剑气,我已经能够将气实质化,御之为剑。「徐夫人」连撞几次,可惜仍是徒劳无功,无法进入气墙以内,只听见唔的一声,回到匣内,仿佛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哀怨。




没办法,该回去了,顺应我既定的命运,走向终局。离开那岸边不起眼的石碑,光滑的碑面上刻着若干已经开始模糊的小字「邺女阿茵卫人荆……,武……




谨立。「




这一年,我三十七岁。




************




公元前二三三年。




燕都,蓟(今北京)。




郊外。




此处并不似临淄或咸阳,既无舞榭楼台,亦无车水马龙,有的只是百姓的安居乐业,和乐融融。当然,偶尔也有不协调的杂音——




「砰,哗——」几声巨响,街上已有几人扑倒在地。一女子拼命前奔,远看上去身材娇小,但也算玲珑有致,身后追着几位大汉,不一会儿就将其围住。




「兄台,你们这是——」旁边一路人刚开口,就煞了尾,低头走掉。




只因为首的一个大汉回转头来,但见他怒目圆瞪,煞气迫人,脸上的横肉还似在抽动。




「臭丫头,兄弟我们拉你回家坐坐,怎么恁地不给面子!难道非要我们用强不成!」




「啊,咦——」女孩只是不住摇头,一张俏脸已经吓得惨白。




「不会说话吗?难道要老子教你!」可她只是惊恐地摆头,并不言语,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字音。




「大哥,她是不是哑——」




「那有什么关系,这反倒新鲜!」说着那头领只是盯着眼前的猎物,一脸按捺不住的贪婪神色,目光尤其停顿在她那粗布也掩盖不了的高挺的酥胸,不时咽咽口里蜂拥而至的唾沫。




「不许动她!」是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




「毛还没长全,便要英雄救美?」头领回头瞧了瞧,只不过是个半大小子,稚气未脱的脸庞,不过个子还算高。「给他尝尝厉害。」




少年怒目圆瞪,双手成拳握得很紧,目光锁着贼头和女孩。她并没有镇定多少,不过担心地望着那少年。




他回转来开始注意起围住自己的几个大汉,心中暗暗合计着自己和他们的差距。三个人,先攻最弱者,嗯,这个看起来最瘦,是他了。




一拳击出,那瘦子看着少年纤细的胳膊,不以为意,随便用手去格。「小心啊!」




噗的一声,「啊!臭小子,你耍诈!」少年拳头里的沙子,全扬到了瘦子的眼里,接着顺势给他小腹上来了一脚,瘦子暂时躺将下去。




剩下来两人,顿时收起小觑之心,凝神逼上前来。少年看着向自己欺进的大汉,退着,再退,继续……




「小子,没路了!」说着左边一人,已经飞起一脚,直奔少年的膝盖。他倒算是灵活,侧身上前,可刚跨出一步,便被右旁一人一拳击中下肋。很痛,可他还是顺势低头一撞,脑袋顶上了左边那人的胸口,结果两人一齐倒下了去……




等少年睁开眼睛,自己已被绑在树上,用力扭了扭身,仍是动弹不得。




女孩抬头不是,低头亦不是,手足无措之间,直如待宰羔羊。一双小手紧紧抓在衣角,身子还微微颤着,好像弱不经风的兰花,随时都会香消玉殒,这楚楚动人的姿态,越发让那头领心动如狂,欲念大起,伸出满是汗毛的大手,一把抓向她的椒乳。




「唔……呜!」少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破布塞住了嘴,根本发不出声来。




「老实看着吧!小混蛋!白送的。」少年肚子上又挨了一下。




「啊」的一声尖叫,那女孩先下意识地后退,却撞上后面的大汉,在众人团团包围之中,已经无路可逃。她只听见众人肆意淫亵的嬉笑,到处是难以忍受刺鼻的男子气味儿,自己已是身不由己,双手双脚被人牢牢擒住,按倒在地。唯一能动的身躯在众人的大手抚摸之下,扭动起来更是让人觉得羞耻,可毫无办法。




胸前的衣服已被扯破,雪白的双峰顿时弹出,淡红的樱桃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看得人心连着喉头也一齐扯动,那雪白并非白得发腻,而是晶莹如玉闪着光泽,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裹体的衣服本就已在地上磨得得不成样子,又在众人的拉扯之下,四处开裂,灰黑的布衣更是反衬着雪白的肌肤。




向上瞧去,光滑细致颈旁散落几缕乱发,不过二八年纪,瓜子脸庞,眉如柳叶,眼中早已噙满泪水,小巧的鼻尖上满是汗珠,鲜红的嘴唇紧紧抿着,并未屈服,身体贴着地面,微微抖着,曲线毕显。她并不丰满,可结实而挺拔的双乳,只手可握的蛮腰,身下耸起的圆臀散发着并不输给成熟妇人的魅惑。




那头领是个粗莽汉子,岂能按耐得下,直是脱了裤头,挺着那壮硕的阳物便要提枪上马,也没管女子衣裤尚未脱完,便要狠命顶上。只听得她「啊」的一声惨叫,全身绷紧,指甲死死掐入那摁住她的手。




「小娘们劲儿还挺大!急什么,还没正式开始呢!」




「兄弟们玩得可高兴啊,不如让我也加入吧!」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回头扫视,却不见人影。




「往哪瞧,我在这呢!」




一个青年已经站在众人之中。浓眉大眼,身长肩宽。白衣。只做庶人打扮。




但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微笑,在这些人看来却像是挑衅。




「嘿,小白脸儿,这儿能有你啥事?要识相的,一边凉快去!」




那少女眼中先是一亮,又用力挣扎了几下,好像砧板上扭动的活鱼。




「不要白费这力气了,把力气留着待会折腾吧,嘿嘿!」




「独乐不若与人乐。大哥们就行个方便吧。」




「混蛋找死!给我上!」头领挥挥手,连裤子都没提,以为几个手下解决他不过像是捏碎只蚂蚁。




只听见嘭嘭几声,然后是遍地的呻吟。「他怎的这般厉害!」




头领转过身来,只看见青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心中已是不妙,又只能强打勇气,「你……你要怎的?我告你……我,我可是——」




青年一个箭步,猛地一拳,正中头领面门。这人凭空飞起,噗地掉在地上,动也不动,已然晕了过去。




那少女见了,先是欣喜若狂,刚想起身,用手一撑之下,又发现四肢无力,软倒在地,又发现自己身子没遮没拦,只得用手护住胸前那诱人的景象。青年走了过去,解开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扶她起来。




接着,他把旁边树上的少年也解了下来。




「谁让你救!我自己也能——」




「知道,小子。话谁都会讲,可身手还得靠磨练!」青年还是笑意盈盈,说着转身去了。




「穿『丧服』的,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回头微微一笑说,「卫人荆轲!」,又走了两步,「丧服?呵呵。」




少年看着他离去,有些钦佩还有少许嫉妒。回过头来看看少女,发现她有些痴痴的,顿时不知怎的,心中一酸。




「阿茵,阿茵,发什么呆呢!」




「谁发呆了!」




「不发呆,怎么会卖东西给这些杂碎,他们还不得把你给卖了。」少年语气很是不快。




「还说,要不是你弄丢了昨天的钱,今天我怎么会来呢。我都差点让人欺负了!」少女一脸的委屈,差点掉出泪来。




「阿茵,对不起,我——」




「算了,刚才那个人怎么以前没见过,是——」少女的俏脸,已由刚才的苍白,变得红润起来。




「现在话这么多。不知是谁,刚才吓得话都说不出。」这话他并没说出口。




十四岁的我,并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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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本来很简单,也很惬意。我和阿茵自小认识,她家住燕都城外和父亲相依为命。茵父是个默默无闻的冶炼工匠,做着繁重的工作却没有什么收益;阿茵纺纱织布,拿到集市上换钱,虽然谈不上殷实,可也算安稳。




我是谁?不过是名街上的混混。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每天偷鸡摸狗,东讨西乞倒也自在。




一生也忘不了那个下午,那个改变我一生的下午。集市格外繁忙,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噔噔的马蹄,还有咕噜咕噜的车轮,地上的黄沙也被阵阵扬起,一个小童站在街头,满脸泥沙,眯着眼睛,昂头看看灼人的艳阳,脑子乱嗡嗡的。




这天可真热。




黑黑嘴唇已经干得像是龟裂的泥土,不停地用舌头去舔,妄图给自己几丝安慰,虽然口里早就没有了唾液。小鬼四处打量着,转着眼里乌黑的珠子,寻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弄到手解解渴。




终于,空气中传来几缕清爽的气味,小孩将头转来转去,皱皱鼻子,锁定了方向,走了两步,好像味道消失了,再闻闻,再挪着小步子向前……




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小姑娘,不过七八岁年纪。小孩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敢上前,以前的胆子都不知道飞到哪儿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香好像是来自那个小姑娘身上,怎可能?小孩用力摇摇头。




∩看着前面这个小姑娘,这个让自己的嗅觉发生毛病的小丫头,小孩只是呆呆看着她,噔大双眼,眼前好像有团团的迷雾,怎么也看不真切。街上嘈杂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灼人的温度也感觉不到,透体的清凉从鼻子直贯入体内,很舒服,很安心。眩晕,然后便是眼前一黑……




他费力的睁开眼,好似发了场大梦,发现嗓子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自己躺在一个阴凉处,四肢完全脱力,动弹不得。




「你醒了,还好吧?」天籁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她?没错,相同的味道,清爽,干净。「喝水吧,你好像中暑了!」




嘴唇碰到茶碗温热,喝进去的液体却是冰凉,通体舒畅。




「怎样,好些了吗?」




小孩费力地点点头。她便开心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接着她又去摆弄自己的小摊儿。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安然自得的模样,和平日见到的充满浮躁、戾气的大人完全不同。难不成,她便是传说中的仙子?




她时而抬起头来,看了看旁边躺着的小鬼,见他没事,只是看着自己,便自然地笑笑。男孩不知怎的,一阵莫名激动,心怦怦乱跳,全身发热。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第一次遇到阿茵,我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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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不再流浪,可生活也变得平庸。每日我都得陪老爷子(阿茵的父亲)




打铁,「小子,没有人会给你什么,你得自己用双手去挣!」




∴行僧般的日子并不难熬,毕竟每天都能看见阿茵。只是那之前,我的双臂的不停地拉动那个把手,老爷子说那是风箱。什么狗屁风箱,我怎么感觉不到一丁点清凉,端是越吹越热。




「开饭了,二位!」阿茵说道,已是傍晚。




「阿茵做的菜怎么老是这么好吃!」我已塞得满嘴都是,一天下来肚子饿得不行。




「那还用说!」她一脸的骄傲。




「舞阳,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老爷子有几分作弄似地笑着。




「爹,就不能夸夸女儿!」阿茵满脸的不依,那弯弯的柳叶也在中间打了个小结。




「隔壁家的那只笨狗把我采的草莓都吃了,阿阳帮我出气!」




「好了好了,我去把它的腿打断,成了吧。」




「你看我编的花环好看不?」




「好看。」




「那就送于你了!哈哈!不许脱下来!」




漆黑的双臂,在单调的来回拉动中逐渐变得结实,舞动打铁的大锤也越来越轻松,老爷子脸上的皱纹也日益明显,而阿茵和我一起呆的时间也愈来愈短,全然没有以前两小无猜的亲昵劲。记得早先每次欺负她,她都会跺着脚说:「秦舞阳,你个大混蛋!」




日子过得真快。




我不再是个顽童,尤其在阿茵集市遇险以后。




每天夜里我开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满是躁动不安。侧身,看着右边灰暗土墙;平躺,看着顶上漆黑的屋角;再侧……心头出现个人影,那个始终萦绕于心头,挥之不去的身影,从八岁起就扎根在灵魂深处的倩影。




∩自从在集市上看见了阿茵的雪白胴体,我才发觉以前没有留意到的东西。




原来她除了是个仙子,也是个女人。想着想着,居然觉得这么热,全身发烫,血液往下集中在某处,我也隐隐约约懂了些东西,比如少时在外边听到的男女间挑逗的疯话。




依洗到阿茵披着薄纱向我走来,肌肤如玉,肩若刀削,双臂纤细光滑,前面玉峰高高挺起,透过薄纱显出两点樱红,看起来蛮腰弹性十足,加上修长的双腿,让我眩晕。一股按耐不住而扑上去的冲动,只让我想把她按倒在地,任我肆意鞭挞。




不知何时,忽觉得全身一震,一股粘液狂喷而出,全身脱了力一般,疲软地躺在床上,心中留下的是空虚,无聊和自责。




阿茵也变了,变得更加有女人味。可她现在无事之时,总发着呆,托着她那尖尖的下巴,想着些什么,眼神变得更加迷离,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




但我知晓,她想的定然不是我!




日复一日,我的欲望逐渐变得更加强烈,开始不满足于内心的幻想,而是开始有了更加邪恶的念头。




黑寂的深夜,安静的小屋,里面只有细细的呼吸;透过门缝,清冷的月光投照在前方的枕席,她背对着门躺着,枕席间露出的白腻让人心动,乌黑的长发披散下去,一条微陷的曲线由上至下,很瘦,但并不缺乏圆润,腰间一缕肚兜的红色丝带在雪白的映衬下无比妖艳,末端隆起的浑圆臀部更是让我颤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每次窥视后,我都只有靠冷水让自己清醒;次日更是不敢与笑意盈盈的阿茵对视,只能埋头于锤炼,用汗水洗去自己的龌龊的记忆,可没有用,不过恶性循环而已。




「舞阳,小心手!」




「啊!」我愣了一下,手已经被老爷子抓了回来,险些被锤子砸中。




「差点废了!你个笨蛋!去洗把脸,想什么呢!」




凉水只能让我的头暂时冷却,心里的躁动依旧存在。我不管在心里上,抑或是生理上都深深被阿茵吸引,不能自拔。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对阿茵和阿茵对我是两种感情。




她从和我初遇到现在,看我的眼神都没有改变,永远那么单纯,没有一丝情欲,把我当成玩伴,她眼中并没有我。迟早她将离我而去,在别的男人怀里……




每当想到这里,我总会有种莫名的愤怒和哀怨,为什么!




我的无耻,不管怎么隐藏,怎么掩饰,怎么压抑,最终还是爆发……




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身体的煎熬,终于一次鬼迷心窍——什么都不顾了,理智,道德,情感都抛之脑后,有的只是无耻的兽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占有阿茵,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老爷子已经睡了。阿茵的屋里传来的是若有若无,哗哗的水声,一下下撩动着我的心弦,一步步走近她的房门,耳中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门内传来的柔腻歌声。




奇怪,这次的手竟然异常的稳,摸上了门,轻轻一触,没锁。我不由得咽咽口水,虽然口里早已干涸,微微推开条缝,刚好可以看到,那旖旎情景。




屋里雾气缭绕,若隐若现的雪白青春女体直接映入眼帘。水珠一滴一滴顺着妖艳的曲线滑下,结实的小腹和水面接触的地方露出几缕黑色的芳草,其中隐藏着那隐秘的嫩红色的私处。




迷蒙的水气中,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红晕,脸上的两朵桃花更是明艳不可方物。长发瀑布般洒下,明眸皓齿,小巧鼻尖挺起,妍红的娇唇不时一张一合,像是恶魔的呼唤,引着我上前。




门外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气血已经无法更旺盛,挡不住体内的呼声,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她瞪大眼睛,张开樱唇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便被我炽热的嘴唇贴上。我反拧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背到她的身后,就地扑下。




「阿阳,唔——不要。」




阿茵惊恐的扭动着娇躯,结果只是增大了我和她肌肤摩擦和接触,只看得到她的双腿不停的挣扎。瞬间,我火热的男根已经紧紧顶住了她光滑的小腹。原来,她的肌肤这么滑腻,她的红唇这么灼热,她的体香这么醉人。她的香舌想向外把我霸道的舌头顶出,这柔弱的抵抗越发激起了男人的兽性。




这时我松开她的手,向下滑去,用力分开她修长而结实的双腿。无心欣赏,提起壮大的男根向前推进——




「啊!」的一声惨叫,「不要!」我抬头才发现,阿茵已是泪流满面。「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再次地,我嗅到了那清香,我几乎遗忘的清香……




「吃饭了!」




「怎么又去和别人打架!」




「今儿累着了吧,单独给你做的点心,别让爹知道了。呵呵!」




「还说,你怎么不早跟来,你要是在我身边,就不会发生这事了。都是你不好!让别人欺负我!」




「你醒了,还好吧?」「你醒了,还好吧?」「你醒了,还好吧?」




你醒了,还好吧?我真醒了4着眼前雨打梨花的阿茵,和刚才突闪的幅幅画面,终于让我冷了下来。




「阿茵,对,对不起,我——」看着她哭得红肿的杏眼,发现自己已经干了通天的错事。




「滚出去!混蛋!」她只顾呜呜地抽泣,身子不时抽动着。




心中此时只有害怕,悔恨。完了!我做了些什么!阿茵被我侮辱了,被我这个混蛋给侮辱了。




我仓惶地逃了出去,脑中只有她哭红的双眼,满地的水渍,痛苦的哭泣和最后我回头一眼看到她的深深的眸子。是幽怨,是仇恨,是懊悔还是悲痛欲绝?我该逃走吗?去哪,该干什么,不知道。




在外边转了大半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这次就算死了,也换不回那个单纯可爱的阿茵;还有老爷子,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样子,他原来身体就不再结实,再加上这次的打击,会不会大病一场……




周围的小虫,也嗡嗡个不停,头也越来越痛。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突然清静,眼前的小屋也格外熟悉。




原来,天已经发白,我也不知怎的,自然而然走到了家门口。长吸一口气,手用力按上了门。一进屋,便看见桌前的老爷子和阿茵,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我,我——刚才,我,在外边——」




「快点来吃东西,都凉了。出去散个步,还花这么长时间,快点,弄完就上工。」老爷子一如既往地「训斥」着我。




阿茵没有说?我有些呆呆的看了看阿茵,她本来白里透红的脸似乎更白了,是煞白。她只是抿着嘴,妍红的嘴唇都像要抿出血来了,没有接老爷子的话,更没有看我。




「嗯,嗯。」




话已经没有办法完整地从嘴里讲出来,虽然心头有着万语千言。




「快点,不要磨蹭了!」




老爷子的话让我无暇顾及其它,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一天终于过去,我带着一身的酸痛和汗臭味儿,还没来得及梳洗一番,就直接来到灶台。看着眼见柴火前面娇小的背影,我张嘴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发干的嘴唇,放弃了……




「什么都不要说,忘了吧!」她头也不回,就好像看到我在身后。说话的时候身子动也不动,静得可怕。




「不,阿茵,我——真对——」




「不用了!我不想听,真的,忘了它吧!」语气已是冷漠。




我已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因为错在我,而且错无可恕。亵渎过心中的女神之后,我羞愤离去,只给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出去历练。




「历练?哼,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拿着这个吧!当你这么多年的工钱!」老头似乎还想打击打击我。




∩惜我去意已决,无言,接过并不沉的钱袋,心里明白得很,这对阿茵家绝不是什么小数目。我深深一拜,转身走了出去,门外,我顺手把钱放在虚掩的窗台上。




十七岁,我再度成为流浪者。




************




我很胆小,所以并未走远,仍就留在燕都,不过凭着打铁练出来的蛮力给大户人家当打手——主子便是太子丹。他招揽了不少勇武之士,日夜操习。我很平庸,在这些人中,既不会优秀到招人妒忌,也不至于窝囊到被扫地出门。




反正我图的就是一口饭吃。记得离开时阿茵那天,我重归流浪生涯,再次被燕都的汹涌人潮吞没,心中只是想下顿如何解决。




「死老头,你要干嘛?」对着迎面撞过来的人,我把一肚子气都撒了出来。




「你老到看不见了不成?」




这白发白须的老者,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资质不错!」




答非所问,完全不理睬我的挑衅。




「什么资质?我是——」我心里暗自嘀咕着,可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比我还憔悴的老头,又没办法说出什么。




他那满是霜尘的脸上沟壑交错,肌肤呈灰黑色,像是久被风沙侵蚀。身子也单薄得厉害,骨架很大,可干瘦得紧,我总觉得这个人是在为弱不经风作着完美的诠释。可他依旧挺立的鼻梁和偶尔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告诉我,他并不是个糟老头。




「小鬼,瞧你一脸颓废,无处可去吧,不如跟我走!」




「谁告诉你说我没处去!」我似是被戳中心里最脆弱之处,立马反驳,「再说,跟你走还不如自己流浪!」




「呵呵,这么说你承认了自己无家可归了!」他微笑着,脸上有些得意。




「我——」




「来,到我这来!」不由分说,便拉着我来到现在的主人家——太子府。从此我总算有了个新的「家」。




这个老头就是太子家的一位客卿,还好亏他收留,我才不至于流落街头。但对这个怪老头,我始终没有好感。因为他有事没事就宣扬,「暴秦无道,天下诛之,秦王卑鄙小人,阴险毒辣——诛秦,乃天命所归」。




我总是似信不信,他不过是秦之昔日叛将——樊於期。




「自己失败,却不服气,说这么多废话,你当时要是赢了,估计不会说自己无耻吧……」




这些我并不在意,只要是出门办事之时,一起的同僚都会嫌我走得慢,还说这个破集市时下还有什么可逛,六国硝烟四起,做买卖的越来越少。可我依旧如是,喜欢东逛西逛,嘴里还说着,「指不定能觅着什么呢?」




当然,我一次也没碰到过她——阿茵。




宁静终究会给打破,只因一个人的再次到来——当年救过阿茵的那个青年,卫人荆轲。




已经不记得是从哪日起,燕的集市上多了两个怪异的人。一个爱穿『丧服』一个只着黑衣——活似黑白无常。两人闹市而过,边走边饮,黑衣击箸,白衣相和,引得不少人围观。




有些人纵使分离,仍会重逢。我到底遇着了她,就在那群看客里。她似乎也认出了荆轲,她望着那『穿丧服』的,脸上娇羞若有若无。虽然早知她的柔情不属于我,可内心还是一痛。




从此我把这『黑白无常』的放荡不羁称之为哗众取宠。




终于,燕太子丹决定刺秦,备好厚礼,拜请荆轲,商量谋刺秦王嬴政的『大业』。




「现在机会还没到!」他总是一副笑脸。




「还没到?荆轲,你该不会怕了吧!我夏扶不怕!」一赤脸汉子喝道。




「我宋意也不怕!愿请命行刺!」这个人倒是青面獠牙很是吓人。




「舞阳呢?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怕了不成!」荆轲不经意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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