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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踪魅影第五章

滚滚黄沙,黄沙滚滚,放眼所及全部都是黄茫茫的一片。项玉钗已经三天没有喝一滴水了,尽管内力精深,久未获得补给的身体在不断消耗下已接近极限。嘴唇乾裂,秀发散乱,赤足的双脚早已被热沙灼伤,是一股傲气在支持着她继续前进,一股不容呼喝指使的自尊让她往这不知绵延多广的大漠行去。朝着日出的方向前进,是她模糊的意识里唯一清楚的想法。


  「没有人……能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自一处松软倾斜的沙丘上滑落,她喃喃说出这句话后便失去了意识。


  「咳……咳……」水的湿润让她忍不住张大了嘴,飢渴的大口喝下,引起一阵呛咳。「你还没学到教训吗?明知道自己逃不了,为什么还要逃?」男人的声音瞬间拉回了项玉钗的意识,她虚弱的笑了笑:「臭小子,别搞错了,我逃?弱者才需要逃,我只是不想血洗你的黄沙联!别忘了,我的武功比这儿所有人都强。」「你的确是。但是在这片大漠中,如果没有一个识途的人带领,就算你死十次也别想离开。」男子抬起她的脚,用不知哪儿找来的小镊子,小心清理着伤口里附着的沙。


  「为什么你不肯让我离开?我已经替你医好了老先生了啊!史学圣,你别说话不算话哦!」项玉钗忍着敏感的脚底一下下的刺痛,双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没有说出秘密就死了,约定当然无效。」清理完了伤口,史学圣取来了一盆水,慢慢地将她的脚浸下去。


  「我怎么知道他会就这样寿终正寝……喂,你知不知道这样泡伤口会发炎?」项玉钗皱眉道。「是哦,我以为这样会比较乾净一点。」史学圣取来乾净布条,将她双脚的伤口包裹了起来。「唉……水呀水,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总是不在呢?」项玉钗看着他将那盆水泼出帐篷去,摇头叹道。


  「水在后山多得是,下次你可以记得多带些,说不定真能让你走出大沙漠。」他忽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百里方圆尽是黄沙,在这遍佈死亡陷阱的险恶地域的中心,却是一座终年不断的涌泉。冰凉的泉水自泉底的石缝涌出,再由四条小小的沟渠引向营区,供给数千人饮用。这里是黄沙联的基地,但这儿的存在并不是个秘密,沙漠里无数其他势力时时刻刻觊觎着这难得的水源地。


  「呜!」伤口遇水的刺痛让项玉钗龇牙轻呼,抬起双脚翘在池边,整个人浸入这个史学圣特别为她闢建的池子,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三个月了,原本雪白的肌肤已晒成了古铜色,但是依然丝毫不减她完美体态的妍丽,有如出水芙蓉。


  僻静的夜,星光满天,赏星已变成除了睡眠之外项玉钗最爱的嗜好。颈后突然一麻,项玉钗的好心情完全被不请自来的侵入者破坏殆尽:「你们是谁?」惊讶於她中了涂有麻醉药的毒针却仍像没事一般。


  自沙中钻出的三人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道:「我们不想杀人,只要你别出声,生命就不会受到威胁。」食中二指捻起毒针,就是它打断了她的思念,打断她和毕天雨虚幻但无比甜美的重逢:「你们打算做什么?」看了一眼他们腰际的圆筒,她知道他们的打算了。


  「在泉水里下迷药?呵呵……天真。黄沙联在之前已经针对这儿下了一番功夫,更别提现在有我在这儿,放弃吧,这泉水只有在最强大的势力控制之下,这里的和平才得以长久保持。」拉下放在池边的白衣,在水中穿上,项玉钗缓缓起身。水湿衣衫,她身体窈窕的曲线纤毫毕露,星光映照下,无处不散发让人目不转睛的惊人诱惑。


  三人再次交换眼神,再望向项玉钗时已是充满色欲的目光:「如果你救得了自己再说吧。」


  突然一阵晕眩袭来!连日的脱水让她的体力大不如前,不止如此,连原本近乎百毒不侵的抵抗力都变弱了。那麻痺的感觉越来越强,项玉钗心里一急,决定先下手为强!『束魂指』点中一人,手中毒针刺入另一人肩胛,但同时,她的脚下一软,余下的一人还未自惊慌中清醒过来,她便已昏迷不醒跌倒在地。


  「老二、老三,你们没事吧?」他低声问道。中了项玉钗的点穴,老三全身只剩下眼珠子可以自由控制。中了自己的毒针,老二自行解了毒,戒备地在已昏迷的项玉钗身上又绑上了绳索:「现在怎么办?这娘们的武功强得不得了啊!」


  「不管了!先把她带回去再说,把她交给蛇王,我们没有完成任务的罪,说不定蛇王一高兴会放过我们。」老大端详着项玉钗,露出色授魂与的迷醉神情。


  「那老三怎么办?」「一起带回去呀!不然怎么办?」「哦。那个……大哥,可不可以让我抱她啊?」「嗯……好吧,以后可别说老大没有照顾你们。话先说在前头,如果只是动手摸摸过乾隐没关系,千万别太过份了,她可是要送给蛇王的礼物。」「是!谢谢大哥!」


  「小声点啦!你想害咱们被逮吗?」「喔,对不起……」「走了……」「怎么了大哥?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没事……差点忘了带老三一起走。」


  这两个月寒若冰过得食不知味睡不安枕,渡日如年。自从了解自己身为女人之后,也早已习惯了那每个月总是会有一次的折腾,可是距离上次已经快整整三个月了,原该如期出现的却迟迟没来……双手按在肚子上,她企图说服自己,命运不会如此开她的玩笑:「不!不可能会的!只有一夜……不会是那样的!」「不要这么对我……天啊我求求你……我还没有准备好……别这样对我……」被软禁的寒若冰无法离开这座庄园,望着窗台外的新开花卉,她所能做的只有祈祷,不断的祈祷。


  「你怀孕了……是他的孩子?」寒天青只一眼就看出了她极力想要隐瞒的事实。「我不该问你的,可是我实在理不出一点头绪……可以告诉我吗?我到底该怎么办?」无助的流着泪,寒若冰真的慌了,她只想快些找到可以让她安心的依靠。


  「他知道吗?」寒若冰摇头,这样的事谁料想得到?「你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吗?」她只是低着头,不知该作何反应。生孩子……她无法去想像该如何面对这种事,况且,孩子的父亲根本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他在京城,你应该去找他把话说清楚,如果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寒天青负手背后,这种情况他也是首次面对,不过,他没有任何一点责怪她的意思。


  首次觉察到他的真心,因为仇恨而始终被她拒绝的亲情终於传递到她的内心,毕竟,彼此都是对方所仅有的唯一亲人:「谢谢……」寒天青伸出手,寒若冰微一迟疑,把手缩回不让他触碰,她还没习惯两人这样的新关系。「如果毕天雨不肯负责,我们就自己来抚养;如果他肯,我可以放下仇恨,让你和他成亲……重要的是,你不能受任何的委屈!懂了吗?不管怎样爹都会站在冰儿这边,没有什么好怕的。」没有再躲避,寒若冰主动伸出手让他握住,像是所有离巢已久的倦鸟,此刻的她格外需要这种感觉。


  清苑县郊。


  「这位兄台,你快点离开这儿!他们不是善类,很可能会危害你的!」蓝衫少年手中长剑变幻灵动,堪堪挡住了包围住他的四人剑客的攻势。「别管我,小心你右后方的那个人,他准备要出绝招了。」幸好有了毕天雨的提醒,蓝衫少年先有了准备,躲过隐藏在其他三人掩护之下的第四人,剑尖仅是擦身而过。


  「多谢!兄台,在下华山邵越云,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我只是过路人。华山邵越云,你背上不是还有一把剑吗?为什么不用?」「在下是华山派弟子,姓邵名越云,不是『华山邵越云』。我背上的这把剑是绝对不能出鞘的,此剑一出,江湖将再次陷入腥风血雨。」


  邵越云的剑势渐渐被四人所制,再不若先前灵动,眼看即将败亡。毕天雨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你快要输了哦,我看他们不会只是打败你就算了,如果那把剑真的有那么厉害,你最好快点用它。」「不行!邵越云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魔剑再度现世!」「哦!魔剑啊……喂,华山邵越云,我帮你解决他们,你让我看看那把剑好不好?」毕天雨的兴趣已被『魔剑』二字挑起。


  「这……不行,封印魔剑是我华山派的责任!」邵越云肩后已被刺中一剑,虽未有大碍,但显见已是强弩之末。「喂,华山邵越云,一打二你赢得了吧?」毕天雨突然问道。「应……应该可以。」就在邵越云说完此话,围攻他的四人中的两人突然无声无息地倒下。


  战斗的情势在此之后逆转,邵越云的剑法开始发挥所长,轻灵飘逸,完全掌握了主动。「他们还没死,别忘了抬走。」见余下的两人已经有意离开,毕天雨伸手指了指地上。「你是谁?」毕天雨撩起头发,见到他脸的伤疤之后,扶起倒地的同伴,四人再不发一语迅速离开。


  「多谢兄台仗义勇为,华山派铭记在心。」邵越云拱手一揖,毕天雨直觉他是那种一丝不茍的人:「那把剑,一定很多人想要吧?你说你是华山派的,怎么华山派会让你一个人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实不相瞒,原本我只是遵从师命调查一件与华山弟子有关的案子,没想到现场所有人都已经死亡,唯一留在现场的这把剑,就是我调查的结果。」「那你怎么说那是把魔剑?说不定那只是谁遗留在那儿的。」「魔剑并不只是一种形容,兄台难道不知关於『魔剑』的传说吗?」毕天雨摇头,不过他倒是很有兴趣听故事。


  「百年前的华山论剑,有一位没有人知道他身份的少年,只身打败七大剑派的菁英,当时所有人都公认他是当代最具天赋的天才剑客,他的翩翩风采也赢得美人芳心,娶了当时的武林第一美女为妻。然而他的平步青云却引来了众多的议论,有人查出他曾经是西方魔教的一员,虽然他早已叛逃,但是这一点却被拿来大作文章,更有人蓄意将几宗悬案硬加在他的身上,一夕之间,天之骄子变成武林公敌,不但他自己身负重伤,他的妻子也因此受尽折磨而死……」


  「悲痛莫名的他决定将一生所学尽数藏在一把剑之中,并将之送入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无情武林……」邵越云说到这儿停了一停。毕天雨听得出了神,喃喃道:「那是他最后的报复了吧……」「为了这把剑,所有人皆被卷入疯狂的争夺行列,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整个中原武林因此元气大伤,有人说,这伤害可能永远都无法平复。这把剑最终落入西方魔教,成为他们的镇教之宝,中原武林也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而再次团结,直至今日。」


  「这就是那把剑?你怎么能确定?」毕天雨问道。「剑的纹路、长度、重量,都与记载上完全相符,我确定这就是那把拥有蛊惑人心魔力的剑。」邵越云凝视着毕天雨的双眼,试图在其中找出贪婪、狡诈,却只见到全然的好奇:「这把剑真有那么厉害吗?」「兄台如肯告知姓名,邵越云就算违令让兄台一观魔剑亦无不可。」他也对毕天雨这个人产生了好奇,有意结交。「为什么你一直要问我的名字?」毕天雨一向鲜少自报姓名,因为他深信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麻烦。拱手一揖,邵越云道:「在下一见兄台气宇轩昂便已有结交之意,且兄台见义勇为的义举更是令在下心折……」


  「暂停一下,怎么你说的话这么难懂啊?到底你问我名字想干什么?」毕天雨实在没有办法,邵越云说的话他只听得懂一部分,而且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呃?这样啊……简单说,我想交你这个朋友。」绍越云一笑,对於毕天雨的自然不做作更生好感。「我在很多人的眼里,不算是个好人,今天也只是刚好路过这儿,帮你忙是因为讨厌他们以多打少,还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故事,很好听,我还有事,再见。」毕天雨挥了挥手便举步前行。


  「不知兄台欲往何方,说不定在下可以与兄台结伴同行。」邵越云赶了上来,不死心地问道。若有所悟的笑了一笑,毕天雨瞇着眼道:「明知道自己身上带着那么危险的东西,还想要拖我一起下水?华山邵越云,你很贼喔。」「如果说在下全无此意,那就是真虚伪了,不过在下真的是有心结交,请千万不要误会。」邵越云双手连摇,急忙澄清自己。「别紧张,反正我也不怕。我要到京城去,你呢?」「正好!在下也正准备上京,将这把剑交给原是华山门人现在朝中任职的范将军,那我们就可以同行了。」邵越云雀跃的样子,毕天雨也不忍泼他冷水:「随便你,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各人有什么事各自解决喔。」「那自是当然。」於是两人便结伴朝京城前去。


  云踪魅影(66)


  「华山邵越云,找你的。」毕天雨没事人般走到一旁,视横在路中的十多个大汉如无物:「咦?你不是说有事要各自解决吗?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绍越云苦笑道:「当然……」朝向挡路的众人拱手一揖,虽然明知无用,他还是照足规矩报上师门名号:「在下华山派弟子邵越云,不知各位有何贵干?」「交出东西,否则兵戎相见。」十多人似乎并不属於同一势力,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可能事前已经沟通过了,只由一个人代表发言。


  见邵越云呐呐无言,毕天雨提议道:「喂,不如这样吧,公平点一个对一个,只要你们能够打败他,剑自然是你们的。」「啊!这怎么可以!?」邵越云回头急道。虽然他对师门剑法深具信心,但是却对自己能否支持十多场的战斗深感怀疑。「相信我,我说你可以就是可以。怎么样?还是说你们要以多打少?」毕天雨背靠在路旁树上,一派悠闲地看着那十多人。「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们就是要以多打少又如何?」那人审视着毕天雨,沉声道。「那么你们就不只得面对他,还得面对我……」毕天雨缓缓站直了身体,高瘦挺拔的身躯只是站着便散发着令他们无法忽略的沉重胁迫感。


  「你是谁?和华山派是什么关系?」那人似乎察觉到毕天雨的与众不同,皱眉道。毕天雨一耸双肩,又回复到原本的轻松:「没关系,你可以当作是我好管闲事。」「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一对一,只要他能胜过我们五场,就可以自由离去。」虽然周围的人有些露出了怒色,但是那发言之人似乎甚有威严,并没有人提出异议。「呵呵,算你还有点良心。华山邵越云,加油啰……上吧。」毕天雨一拍邵越云的腰,把他推了出去。拔剑出鞘,邵越云摆出了个象徵尊重的起手式,剑尖斜指天空:「领教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个拿九环厚背大刀的壮汉,只看外表便知道他的武功一定是偏重威猛的外门功夫,邵越云暗自心惊,对付这种型的他最不拿手了。「镇定点,难道你师傅没教过你临阵时最重要的是镇定吗?对付各种兵器都一样,只要你够镇定,他自然会露出破绽。」毕天雨的一番话彷彿带有安心的作用,邵越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再回头时已经不再如先前般紧张。果不其然,那把大刀一开始便佔尽了上风,威猛无涛的招式逼得邵越云只能不断闪避,偶尔回手一两剑,却丝毫威胁不了大刀的攻势。


  毕天雨在一旁看着,他相信邵越云有足够的实力胜出,他唯一欠缺的只是经验。没有体验过生死交锋的刺激,光是紧张感便大大地削弱了他原本能发挥的境界,因此他刻意半逼迫的使邵越云独自面对这一切。邵越云也明白这一点,十六年的苦练,他的剑法早已凝聚了惊人的力量,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把它好好发挥出来,藉着这次的意外之旅,他的实力正在逐步的提昇,每场战斗都逼使他不断的进步。事实上,他认为更重要的是,在一旁有毕天雨的陪伴。知道他就在身边,那无形的安心感让邵越云能够发挥出比自己所原有的还要更强大的力量。


  「只剩下一个了,加油!」毕天雨的鼓舞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知不觉间,邵越云已连胜了四场。他微微的喘息着,握剑的手紧了一紧,信心满满的等待着最后的对手。「华山派的『流云剑』你使得不错,是由邵秋亲传的吧?不过,火候还不够。」那一直代表发言的人站了出来,第五战果然是由他亲自担纲。轻柔地调匀稍稍紊乱的气息,邵越云剑指天空,凝神注视着他:「请赐教。」「华山派近年来人才凋零,你很不错,相当不错……在我们开始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邵秋他有跟你们提过夏河这个名字吗?」


  「前辈怎知我派失踪已久的夏师伯之名?」邵越云回剑背后,这个人似乎和华山派有些渊源。「哦,他是怎样说我的?」震惊之余,夏河的腰际佩剑吸引了邵越云的目光,四尺七寸的长剑,剑柄末端上刻着云纹:「『凌云』!?你真的是夏师伯!?」见到师门宝剑,尽管彼此现在是处於敌对,但对方的身份是他的师伯,邵越云仍然恭敬地躬身行礼。「很好,邵秋教得出你这样的弟子,我没有得到掌门之位倒也不算太冤枉。」夏河屈指成剑,食中二指斜指地面,那是和邵越云的尊重完全相反的轻蔑架势:「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欺负晚辈,我就用这把『剑』来跟你打。」


  「师伯,越云冒犯了!」邵越云抢先出招。从师傅口中得知,早在二十年前华山派的掌门之争发生前,夏河的拨云指就已练至颠峰,融合点穴与剑术,他的指剑比起寻常剑客的手中青锋丝毫不逊。「三招,三招之内夺不下你的剑,我也无颜再步江湖。」夏河一边侧身横移避开,一边淡然说道。心中虽然不忿,但是纯朴的邵越云仍旧谨尊师门教诲,手中的剑循着已经练习过无数次的轨迹,完美的刺出。在一旁的毕天雨不禁闭目摇头,尽管招式是绝妙好招,但是对手不知早在几年前便已经对於这套剑法有了滚瓜烂熟的认识,邵越云就像是自己把身体送到夏河的指尖,人顿时扑倒长剑也随之脱手坠地。


  「好了,你赢了,把剑拿走吧。」毕天雨扶起半身酸麻不已的邵越云,随手抛出他背上的那把『魔剑』。「原来你是……替我向邵秋说一声,华山派就交给他了。」夏河接过剑,回身领着那群人离开。经过毕天雨的一阵推拿,邵越云身体的麻痺渐渐恢复,轻轻推开毕天雨的支持:「谢谢,我好多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是你突然乱了阵脚,自己撞上去送死,说不定有机会撑过三招的说。」毕天雨伸出食指不断摇晃着,一派老师教徒弟的模样。「我没有啊?我只是按照师门剑法使出下一招,谁知道会……」


  「说你你还不承认?他是你的谁?他对於那套剑法的了解是不是比你更多?他提出三招的约定就是要让你紧张,你一紧张就会害怕,你一害怕就会不自觉地使用自己最熟悉的招式,那就刚好正中他的下巴。」毕天雨比划着两人方才的动作,越说越是兴高采烈。脸上忍不住出现了笑容,邵越云提醒道:「正中下怀,不是下巴。」「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啦。」毕天雨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还要去京城吗?」「魔剑已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邵越云望着他的眼光中有着隐约的求助。


  「如果你把剑送到了京城,再来你打算要怎么处理它?」毕天雨侧着头避开他的眼光,那眼光让他忍不住生出想呵护的感觉,而这感觉却是对着一个男人所产生,那让他背脊发毛。


  「送到范将军府,再由他将剑送入皇宫,从此不再让它现世,让数不尽的大内高手们去保护它。」「你还能走吗?」毕天雨安慰自己,那只是一时的错觉。「嗯,没问题,师伯并没有用全力。」「那我们走吧,去把东西讨回来。」「你要帮我吗?太好了!」邵越云兴奋地抱着毕天雨的手。感觉到他的胸部紧贴在自己臂膀上,却没有想像中的柔软触感,毕天雨不禁苦笑:「我是怎么了……」


  夏河七孔流血的面孔呈现出不可置信的扭曲表情,他的『凌云』宝剑的剑尖沾染着极多的血迹,任何人受了那样重的伤都不可能再有能力伤害像他那样层级的高手才对,可是事实却是如此。邵越云紧握住毕天雨的手,眼前的所见让他情不自禁变得软弱:「怎么会……」一片广大的草原,十多具尸体散佈多处,所有人脸上都是相同的震骇表情。「我不知道。」毕天雨翻动着所有的尸体,他们身上都没有明显的外伤,所有的尸首都是胸腔塌陷,明显是死於内家掌力之下:「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啊……」原以为已经死亡了的夏河突然挣扎了一下:「是……越云吗?」


  毕天雨第一时间扶他坐起,掌贴背心,护住他微乎其微的心脉:「别说话。」「是的师伯,我是越云,您先别说话,我的这位朋友会治好您的。」邵越云牵着他无力的手,安抚道。


  「我知道,他的本事不小……原以为终於有机会可以替华山派做些事,消弭武林的一场劫难,没想到却是这种收场……『凌云』就送给你了。小兄弟,魔剑被夺……凶手……没有……感觉……」夏河头一偏,气息全无,就此辞世。「对不起,我尽力了……」毕天雨没办法迎上邵越云的眼光。


  「没关系,我早知道这会是徒劳无功……我想,现在该是我们分手的时候了。」邵越云拾起夏河的凌云剑,语气中有着才刚刚萌芽的坚定意志。「你想报仇?一个人去?」毕天雨蹲坐着,看着出现在他清秀的脸庞上十分突兀的杀气:「别忘了,一招就制住你的人都死在这儿了,你还想要报仇?」「这种事本不能要你帮忙,而且,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办吧?何况,我到现在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邵越云转身,头也不回的举步离开。「毕天雨。我就是『血雨风生』毕天雨。这样你满意了吗?」毕天雨站了起来,他是还有事要办,不过他还不想那么快和这个奇异的伙伴分开。


  耳后风声倏响,毕天雨不假思索运起云踪魅影,侧身移步避开暗器。不过,暗器的目标并不只有他一人:「小心!」在毕天雨呼叫声未出之前,闪亮的蓝光已打入邵越云的背后,他一声闷哼,跪倒在地。「你怎么样?不要紧吧!」阴寒冰冷的气息自背后传来,毕天雨不敢移动,他挡在邵越云和暗器来处的中间,关心地喝问。「暗器有毒……我感觉不到痛啊!」由於伤在背后,邵越云无法自救,只能自行封住心脉周围大穴,防止失血过多。


  一人自隐藏的草丛中走出。一头蓬松乱翘的褐发,一身满是破洞血汙的脏衣,『魔剑』斜揹肩后,虽然蒙着面,但是从破碎衣服的空隙间,毕天雨可以明显看到她女性特有的浮凸身材:「别浪费我的时间,交出解药!」『无道天罪』悄然自袖口滑出,暗红色的寒芒隐约闪耀。没有神采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她看着那柔软的长刃,突然伸手便抓!毕天雨没有变招,任由她抓住『无道天罪』的刀锋之后,甩手抖出一股震波。


  “嗤”地一声,从她的掌心迸出数点火花,『无道天罪』已脱离她的掌握。毕天雨微微皱眉,看到那女子手上戴着不知何物编成的手套:「别逼我动手,快交出解药!」五指虚抓了几下,她一扬手,再次抓向毕天雨。一声冷哼,毕天雨斜退一步,无道天罪如云卷起,由下而上疾刺她胁下。她对於毕天雨的攻击看也不看一眼,不闪也不避,迳自抓向他的胸口。刀尖已插入她的胁下近寸,忽地想起夏河临终前的遗言,毕天雨侧身疾避,才险险只让她抓掉了一片衣布,在他的胸前留下五道爪痕。


  「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感觉!?」毕天雨惊愕地低头看着『无道天罪』染血的刀尖,不可置信道。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笛声,那女子一听见便立即转身,就欲离去。「走可以,东西留下来。」『无道天罪』无声无息地卷住那女子背上的魔剑,毕天雨手一收,魔剑同时也到了他的手里。猛然回身,女子浑身的阴寒之气更盛,显是没有料到毕天雨的武器竟能如此使用,笛声更急,女子不知该走还是该抢回魔剑,一时呆立当场。毕天雨只是看着她,无道天罪卷在腰际,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终於,在越来越高亢尖锐的笛声之中,那女子迅速离去。


  「呼……吓死我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华山邵越云,你没事吧?」毕天雨得先撕开他的衣服,才见得到他背后的伤势。「别……别撕……」邵越云全身都已麻痺,但是仍能感觉到他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说什么傻话!你想死吗?」在裂帛声之后,邵越云听到毕天雨的惊呼:「你本来就有伤了吗?怎么包了那么多绷带?」捏着无道天罪的刀尖,毕天雨小心地切除伤口周围的绷带,三枚小小的梭型暗器成品字形镶在雪白的肌肤上:「你怎么那么白呀,像个女孩子似的……」


  胡乱摇了摇头,毕天雨强势驱离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奇怪思想:「我要拔掉暗器了哦,忍着点……」邵越云原本以为秘密即将暴露,没想到因为自己是趴着的姿势,毕天雨竟然没有发现,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挑起了三枚暗器,小小的伤口出血并不多,血色也正常,毕天雨轻而易举便止了血,只是邵越云一直没有办法从全身的麻痺中恢复过来:「这是什么毒?」「可能是麻沸散之类的麻醉药,可是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药效如此强烈的麻药啊……」


  邵越云沉吟着。


  忽地身子一轻,已被毕天雨抱了起来:「你、你想干什么!?」「咱们得离开这儿了,魔剑已经回到了我们手里,危险也将跟着来……你干嘛那么紧张?都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毕天雨运起轻功,手上的他的重量简直轻得不像话!邵越云根本没有什么摇晃的感觉,不一会儿,已到了草原的另外一头:「这儿是?」「嘘……他们回来了。」毕天雨就卧倒在他的身边,邵越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到一群看似和尚却又有些不同的光头和方才那名女子:「喇嘛?难道西方魔教又要死灰复燃了……」


  从他们掠来时的身法看来,那女子的武功应是他们之中最高的,但是她在他们之中的地位却是最低,三言两语之间已被打了几个巴掌。毕天雨一直注意着她的眼睛,那死灰般暗沉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激动……什么情感都没有!如果眼睛真的是灵魂之窗,那么她的灵魂可能早已消失。「她好可怜……」邵越云低声在毕天雨的耳边说道。同样把嘴凑到他的耳边,毕天雨提醒道:「她杀了你的师伯,你不是还要找她报仇的吗?」


  毕天雨说话时呼在他颈上的气令他缩了缩脖子,邵越云突然发现自己的知觉已慢慢的恢复,背上的伤口也渐趋疼痛:「那是两回事……如果只是奉命行事,那真正的凶手……呼……就是躲在她背后的唆使者,她只是……杀人的工具罢了……呃……」「怎么了?」「好难过……不……不能呼吸了……」毕天雨再次察看他的背伤,原本正常的血色已变得浓黑,分明是中毒之相。「忍住,我马上帮你拿回解药!可恶!」毕天雨恨恨地暗骂一声,他已动了杀机,野兽般弓起背脊,四肢着地在长草的掩护下飞快潜行。


  极快速地接近到那群光头聚集的地点,在那名女子转头过来的同时,一手捏着一人的咽喉,毕天雨已经制伏了两个人。「你干什么!快放开他们!」一阵慌乱,有人大声喝道。「交出解药,否则他们就死。」毕天雨只看着那女子,他们这群人之中,只有她有能力威胁到他。


  「伊芙,给他解药!」毕天雨这时才知道她的名字。伊芙只看着毕天雨右手中抓住的那人,他刚才搧了她好几个耳光,嘲弄似的眼神在她没有光采的眼中乌云汇聚般慢慢的蕴集。


  原来她也不是真的没有感觉……毕天雨右手用力,捏得那人的喉管发出乾咳声:「你不怕我杀死他吗?还是你本来就打算要看着他死在我手里?」「伊芙!你想叛教吗?我命令你马上交出解药!」她对於旁人的怒吼充耳不闻,慢慢将视线移到毕天雨的身上,丢出一小瓷瓶。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毕天雨命令他右手所抓的那人捡起瓷瓶,要他吞下一粒瓶中的药丸:「不……不要……」「别想要骗我,任何药我都会先请他们试吃的。」困於毕天雨手中人质,她终於给了真正的解药。毕天雨试过无误之后,抓着两人就往回走:「别追,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人。」


  云踪魅影(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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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前几天突然找不到元元,害火星人吓了小小一跳,不过还好马上又恢复了。


  终於又写到有点色色的部份了,火星人实在不擅长隐藏角色的身份,这次一定又有人早就猜到了……废话不多说,67送上^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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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果然不愧是黑榜上有名的鬼医之女……」项玉钗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黑袍戴着只露出双眼的白色面具的人,低沉嘶哑的男性声音就是由面具背后传来。试着动了动手脚,项玉钗发现自己的双脚被上了镣铐,双手被左右各一条绳索绑住,高高悬吊在帐篷顶部的两端,整个人只能直挺挺地站着。「我有个疑问,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以告诉我?你和史学圣的关系是……」白面具下透出掩藏不住的邪气,他的双眼不断在项玉钗身体上巡回。项玉钗不想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凝聚着功力,等待逃脱的机会来临。


  身体突然一凉,原本就薄的衣衫被他强硬的拉开,项玉钗没有穿着内衣的胸部一下子在夜晚寒冷的沙漠空气中暴露出来:「你、你想干什么!?」全身受制,项玉钗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惊惧地望着他。「沙漠里的人都叫我『蛇王』,你还没有回答我……」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又坚挺的乳房,项玉钗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指尖的粗糙!低沉的嗓音轻易地摧毁她所有的镇定,她惊慌地大叫:「把手拿开!不要碰我!」


  蛇王手上猛然加重了力道,五指深深陷进了肉里,项玉钗柔软的胸部哪儿禁得起这般虐待,登时泛起瘀红,人也痛得咬紧了牙关:「这儿的规矩是,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他稍减了一些力道,项玉钗深吸一口气之后,恨声道:「你就别让我逮到机会……啊!你、你干什么……呜……」蛇王放轻了力道,不再强硬的捏弄,只是用指腹轻轻触抚着,但是却让项玉钗有了招架不住的感觉:「住手!你快住手啊……我答你就是了!」


  「我是医生,他请我来替一位病人看病,如此而已。」项玉钗气苦地怒视着他,面颊羞红,娇喘细细。轻柔地拉上她的衣服,蛇王面具下的双眼闪过狡诈的光芒,低沉的声音道:「你很漂亮,非常漂亮,比我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子都还要再美上一倍不止;我很喜欢你,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跟了我,或是让我万名的手下一个个轮流的玩你……」「想都别想!有种就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项玉钗的功力没有受制,只要她想,随时可以自我了断,之所以没有,是因为情况还没有到真正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不会杀你的,我知道你也不会,难道你不想活着回到中原?不想再见到朝思暮想的情郎?」蛇王的眼睛像是带有催眠的魔力,凿子般深深的钉入项玉钗的脑海,她无法转移视线,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不会……」蛇王的手轻轻在她的脸颊摩挲着,轻柔得就像是亲密爱人的抚触,令她不自禁地沉醉其中:「是啊,你不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吗?你们不是已经很久没有……」项玉钗的双眼满是绮念,羞红的双颊娇艳欲滴,檀口微张,彷彿毕天雨就在她的眼前:「嗯……好久了……」  蛇王眼中突然充满了怒意,但语气还是维持原来的轻柔:「你累了,很想睡了,你的眼皮好重好重,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吧……」项玉钗依言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规律而深长,就像是真正陷入了沉睡。「我好渴望!渴望到了几乎不能呼吸的地步!我想要彻底拥有你!可是却又承受不起……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的身影,而我的心却完全的被你佔据……」蛇王面具后的双眼满是痛苦,却又在下一瞬间充满了贪婪与狡诈:「不过我还是要你!不只是你的身体,连你的心,都将会是我的!」


  所有的帐篷围成一个大圆环,圆环的中心是一床锦被,所有的人都紧盯着被上的那个女人,那是个非常艳丽而成熟的美女。没有弦歌声,旁边透出灯光的房间里每间都有一个女人在里面,偶尔传出一阵阵令人心动神摇的声音,那是定力最差已经无法忍受的少年人。尽管每个男人都早已欲火高涨不已,可是还是没有人想要离开,没有人想要转移他的视线。这一位美女,仰卧在灯火映照下的锦被上,轻纱一袭,胴体隐现,轻而易举便深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容貌并没有加以修饰,可是以她本来的面貌,根本无需任何的修饰已是令人为之目眩。


  她的胴体和她的相貌一样迷人。一头秀发黑蛇般披散,那身子亦蛇一般扭动,一双手时而抓在毡子上,时而揉向自己的胴体,几次好像要将外披那轻纱撕下来,引得人心痒难搔。女郎的肢体动作紧扣着所有人的心弦,围观的男人们随着她的动作时而深深吸气,时而轻轻赞叹。


  她的姿势是如此美妙,轻纱下若隐若现窈窕的胴体又是如此动人,简直就像是天外的女神,神圣不可侵犯,却又不断挑惹着所有人,牵动他们想要犯罪的意图。


  轻纱下的胴体风姿绰约,骨肉是那么婷匀,胸膛是那么高挺,纤腰一束,更是楚楚有致。


  还有那两条修长的腿是那么浑圆挺秀,所有人的目光焦点全都聚集在那双长腿上,恨不得看透那层朦胧的轻纱,尽窥所有。彷彿回应众人的意念,女郎缓缓褪去轻纱,那滑不留手又充满了弹性感觉的肌肤,胸前嫩红的两点,腿间漆黑的幽谷,原是应该永不得见的美丽妙处,没有隔阂地尽露在所有人的面前。轻纱一去,又有不少人冲入旁边的帐篷,宣泄超出他们忍受极限的欲火。


  她的眼瞇成一线,樱唇半开,不时发出一声呻吟,那种呻吟声充满了挑逗,令人心荡神驰。女郎那种饥渴的动作更强烈,表情由喜悦逐渐变作哀怜,她伸出一手,樱唇微张,无声的颤抖好像在重複着某种恳求。她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一双手紧紧抓住那床锦被,十指深深的陷进锦被内,一脸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慢慢的,婉转哀啼变得更加动人,呻吟声继续,她心中的渴望却始终无法实现,那个女郎的神态看来更加苦闷,令人既不舍又爱怜。所有的人皆被挑逗至血脉贲张,每个人都想要亲自满足女郎的欲望,但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他们都知道违反蛇王命令的人只有一种下场。


  白面具下的双眼闪过狡诈笑意,蛇王低沉的嗓音盖过所有人的浓重呼吸声:「醒来吧。」


  项玉钗一震自绮梦中醒来,赫然发现自己身无片缕,她一阵绝望,目光及处,只见周围不下万名的男人个个睁大了眼睛,死盯着自己。那道低沉嘶哑的嗓音在此时下了一道命令:「现在,她是你们的了,记住,不可以伤了她。」这句话完全把这群人从禁锢中解放出来,他们就像是一群野兽般扑向前去!他们早已忘了一切,脑中只有纯粹兽性的欲念,非得发泄不可的欲念!


  而赤裸的项玉钗就是这群野兽眼中唯一的目标!


  尽管空有一身高强武功,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她却连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数不清的男人把她推倒,压住她的手脚,她紧紧闭着眼睛,止不住地颤抖着。这是场恶梦,她不断这样告诉自己,虽然她知道现实与恶梦,前者有时要远比后者更加可怕!「住手。」蛇王的命令尽管在这时候仍然没有人敢违背,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压在项玉钗身上的男人都悻悻然地爬起来。惊慌的眼泪挂在颊上,她只是象徵性的遮住身上最不可让人见到的地方,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办法兴起,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处的能力。


  「你现在还是可以选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还是他们。」蛇王提出了这个项玉钗无法不接受的选择,雄与雌,力量差距如此的大,一方採取胁迫时,另一方根本无从抵抗:「聪明的你应该要懂得,放弃吧!然后,乖乖当我的女人,嗯?」「……我答应你。」在这一刻,尽管坚强如她,项玉钗还是终於忍不住痛哭失声。在震天狂肆的大笑声中,蛇王抱起软弱的她,大步走向他的营帐:「你终於还是答应了!哈哈……」


  「来呀!你不是要我吗?」项玉钗闭上双眼仰卧着,自暴自弃地大张着手脚,她已放弃了一切。「你就这么急吗?呵呵……别急,今晚还长得很呢,哈哈……」感觉到他赤裸的身体压了上来,项玉钗虽不情愿,但也只有接受无法避免的现实:「我话先说在前面,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但我的心绝对不会属於你!」她睁开了眼睛,却只见蛇王即使在这个时候仍旧戴着他的面具,一双黝黑深邃的瞳中闪过决意:「这种话,只有现在有效……」在他双手灵巧的逗弄下,项玉钗不由得痛恨起自己的身体,如此轻易就叛变投降:「我会杀了你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蛇王!黄沙联的人杀过来了,怎么办?」帐外传来混乱嘈杂的声音,蛇王也在同一时间点了项玉钗的昏穴,昏睡过去的她脸上还停留着得救的喜悦:「撤退,别跟他们正面冲突。」


  随着帐外的吵杂渐渐消退,蛇王慢慢取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他本来的面目:「无论造成怎么样的伤害,无论会害谁哭泣,我一定要得到你!」他轻轻解开项玉钗的穴道,脸上却已是完全的诚恳与关心。项玉钗终於清醒,一见到眼前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扑倒在他的怀中:「谢谢你史学圣!」


  「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史学圣掀起帘幕,探头问道。这一个月来,他进到她帐篷里的次数变多了,可是她却也慢慢的习惯如此。项玉钗低声地喃喃道:「与其在梦中遇到他,我不如永远不要睡觉,我再也不要哭着醒来了。」「别说傻话,不睡觉怎么可以呢?别再胡思乱想了,快睡吧。」史学圣放下帘幕,站在门边准备离去。「喂,今晚……我不想一个人……」寂寞像是周围凝重的空气,不断压迫着她,她急於得到解脱,从这令人难受的一切中解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史学圣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狡诈而邪气,只可惜项玉钗看不到。「现在的我,要是……不靠着某人,我自己一定会站不住……」穿着薄薄的单衣,项玉钗背对着门的被身影是那么的柔弱,世上又有谁能拒绝这样的邀请?史学圣跨进了帐篷,伸出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我没有自信,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过夜而不碰她……」他把自己的双手用绑着活结的绳子套住,将绳子的一头交到她的手里:「不过,这样我就不能做坏事了,放心吧!」


  缓缓转过身来,项玉钗低头靠在他的肩上,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对我……做坏事。」


  她从未想过会对第二个男人献出自己,晶莹剔透的珠泪终於滑下脸颊,为了不知情的毕天雨,也为了耐不住寂寞空虚的自己。「别这样,如果你只是今晚想找个能陪你的人,我一定会陪你的,可是那种事,我只会跟喜欢我的人做,我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史学圣轻抚着她的背,感觉着她温暖的体温,稍稍严肃地说道。他正在推着她,推她走向不能回头的道路,他不想只是短暂的拥抱她,他想要她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在沙漠中当她几乎丧命时是他救了她,在她伤痕未癒时悉心地照顾她的也是他,将她自蛇王淫邪的威胁之下解救出来的还是他……她想回报他一点什么,她所拥有的只有自己,她能怎么做?项玉钗决定将心里那个男人的影子,一点一滴完完全全的深藏起来,永远不再拿出来,或许往后会在夜深人静时偶尔回味,但绝不是现在:「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不再是了……」她缓缓闭上双眼,泪珠滴落胸前,滑过如樱桃颜色般一样美丽的肌肤,在夜晚的静瑟中消失。


  史学圣深深地被她那慑人的美丽给迷住,他的手滑下她的背来到她的臀部,轻柔且诱惑地摩挲着:「真的吗?我终於可以正大光明的抱你了吗……」她的心里满是种种杂乱的情绪,身体又不断传来令人羞怯的感觉,项玉钗无暇去发现他语气中的贪婪,脱口轻吟:「嗯……」他的手隔着单薄的睡衣探索她的曲线,双掌包覆着她的双峰,她的乳头也在他手下变得坚挺,他不耐烦地撕开遮住它们的布料!裂帛的声音令她不由得惊喘一声:「啊!」


  一个月的足不出户让项玉钗的肤色回到晶莹的雪白,在目睹她雪白的乳房和粉红色的乳尖时,史学圣立刻屏住了呼吸,喃喃地赞美她柔嫩细緻的肌肤:「太美了……多么不可思议的美丽啊……」他低下头挑逗地轻咬着,激烈的兴奋感侵袭着她,使她不自觉的喘息出声:「哼、嗯……」她的长发轻舞飞扬,使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柔飘逸灵秀脱俗,宛如女神般高贵典雅。


  史学圣的脸因为强忍欲望而显得有些扭曲,他情不自禁想着,这高贵的女神终於即将成为他的所有物……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一件事啊!


  在史学圣的双手齐动和项玉钗完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破裂的薄衣被除下丢在一旁,女神终於被捕获,她的身体完全裸露在他的面前,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他的眼眸闪烁着熊熊欲火,似乎烧灼着她的肌肤,项玉钗全身都因为他的目光而泛起淡淡的羞红。史学圣轻轻让她躺卧下来,再把手伸向自己的长裤,令她赧然转过头望向一旁:「从今晚起,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项玉钗看到他的裤子落在身边,羞得闭上了眼睛,他已全身精光地横跨过她的身躯,而她则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史学圣知道她的本领,她曾经轻而易举地就打败过他,但是现在,她只能娇怯地赤裸着躺在他的身下,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征服美女的快感让他本就高昂的情绪更加兴奋:「看着我……看着我!」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早已坚挺的火热下体摩擦着她敏感的大腿肌肤,令她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当项玉钗感觉到他的硬挺抵住她的腹部时,两腿之间竟不自觉的涌出一股热流,迅速湿濡起来。「看着我!我要你看清楚,现在和从今以后你将会和谁在一起!」


  项玉钗终於睁开了眼睛,迎上他黝黑深邃的双眼……当下她如坠冰窖,只觉得一阵淒寒冰冷,她颤声道:「是……你!」史学圣在她的眼神改变的瞬间便已全身麻痺,连动动一根手指都不能:「你终於还是发现了……我还以为,可以骗过你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猛地推开他,远远地躲到帐篷的另一边。「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如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那也就代表我所做的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史学圣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如果情况从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你不让我走,又对我那么好,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羞辱我,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难道也是因为你喜欢我!?」项玉钗几乎崩溃,她方才背叛了毕天雨。虽然没有实际成真,但是她的心在那时确实已经不在他的身上,这让现在的她痛苦不堪。「没错!我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得到你的身体,可是我要的不止是那样!如果你刚才有感受到我的心,那么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史学圣直言不讳,反正事已至此,再也无需隐瞒。


  「你难道就感受不到我的心早已经给了别人了吗?你的善良,你的温柔,全都只是演技……你根本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项玉钗泪水迷濛了双眼,哀戚地失声痛哭。鬓发散乱她不理,赤身裸体她也不在乎,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好想好想大哭一场。「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如果刚才你没有发现,现在你的心应该在我这儿的,不是吗?」史学圣脑海中始终确信自己是对的。「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爱的人,他的心也在我这儿啊……而我刚刚竟然把它弄丢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如果我再也找不回来了……怎么办……我不晓得该怎么办啊!」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史学圣摇头,他确实无法瞭解她。「你当然不懂!如果你真的用心爱过某人,你就会懂,就会瞭解我的难过!」项玉钗用尽全力地大叫,却仍旧无法宣泄心中歉疚怨愤的万一:「我会忘了这一切!就算我会死在沙漠里,那也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再来假惺惺!史学圣,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低微的啜泣声远去,项玉钗终於离开了这里。


  两个时辰之后,史学圣的穴道自解,他缓缓起身着装,走出帐外凝视着项玉钗留下来的脚印,他知道,单独一人的她是绝不可能逃出大沙漠的:「喂,找些项医生没见过的人扮成商旅,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小钗对不起!火星人是恶魔^~^这次本来是想分成两篇的,但是因为如果在那个重要的时候分出段落的话,肯定、绝对、百分之百会有人误会的,所以火星人把小钗的故事一口气给交代完,想看激情场面的人可能失望了,不过火星人想应该没有人会期待在云踪里看到那种描写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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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星通讯短波§


  网友a:「我说火星人啊,人家方寸光的十景缎是双主线的剧情耶!」


  火星人:「是啊,我一直都很佩服他的。我说网友a啊,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网友a:「好啊。」


  递给网友a一个卷线器。  火星人:「快,帮我把线收一收,我一个人快搞不定了。」


  网友a:「哇咧#$%&……」


  云踪魅影(68)


  又拖了两个月,已经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火星人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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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午夜,习惯趁夜避开人群的唐誉发觉自己被跟踪了。偌大的家业交给了舅舅管理,他终於可以无拘无束非常放心地踏出四川。从小便在父亲和伯父以及舅舅的种种江湖事迹薰陶之下成长,尽管天生的沉默寡言让他的外表看似冷漠,但是他的心中其实也是向往快意任侠的江湖生活。现在,他终於有了自己海阔天空的自由,玩性一起,他存心和跟踪者来一场追逐。唐誉脚下倏然加速,翻墙越壁穿屋过院,他毫无条理胡乱地瞎跑一气,直引得跟踪者疲於奔命。


  「你……呼呼……是不是……呼呼……毕天雨?」唐誉没想到跟踪他的会是一个女孩,而且看她气喘嘘嘘的样子,方才那一番追逐似乎耗尽了她的体力。「是又如何?」她的两条发辫因为她的喘息而轻轻摇晃着,可是她的眼神却在瞬间变得锐利:「只要回答,是或不是。」看着她的手握住佩剑,唐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恰好是她剑尖所不能及之地:「你找他干什么?」大眼睛闪过一丝慌乱,但是马上恢复冷静,她慢慢的踏前一步:「杀死他或者嫁给他。」


  「据我所知,所有找他的女性,如果不是爱他就是要杀他。你,看起来也不比其他的人强多少……」唐誉又退了一步,并不为什么,纯粹只是一个感觉。「呵呵……你怕了我吗?」宋青衣手离剑柄,嫣然一笑。「我只是不习惯和人如此靠近。」唐誉双眉一皱,他察觉到另外又有人正慢慢包围过来:「我要走了,没空陪你瞎扯。」「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毕竟一个大男人怕一个弱女子怕成这样,传出去也没什么好风光的……」其实宋青衣根本没有察觉到另外的人,她的镇定反而让唐誉脸上一红。


  「小子,交出东西,我们黄河七雄也许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别怪刀剑无情!」七人分佔七方,把唐誉和宋青衣围在其中。看了她一眼,再次对於她的镇定暗自赞赏一声,唐誉双手一摊:「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不要狡辩!东西明明就在她手里,你还敢说没有听过?」


  「我指的是『黄河七雄』。」噗哧一声,宋青衣忍不住被他们的对话逗笑:「喂,人家根本没把你们当一回事,该怎么办呢?」「可恶!兄弟们并肩儿上!」就在他的怒吼声中,七人同时前扑!但又同时在相同的动作中硬生生止住!七个大汉每个人的额头上都贴着一枚铜钱,每天都有人在使用,普普通通的铜钱。


  「你现在还要不要饶我的命?」唐誉轻抛着手中的铜钱,叮叮噹噹响着。「大……大侠饶命……」七人面色如土,噤若寒蝉。宋青衣也为之色变,她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动作,事实上,她根本没见到他动过!「你们所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会以为那东西在她的身上?」七个人的眼光随着唐誉的问话而集中在宋青衣手中的长剑。「这把剑?呵呵……这不过是把三两银子的寻常铁剑,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想抢。」宋青衣拔剑出鞘,轻轻一弹剑身,所发出的声音确实沉闷而短促,不似一般宝剑的清越悠扬。


  「去吧,别再恃强凌弱,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七人如获大赦,赶紧头也不回地离开。缓缓收剑,宋青衣拨了拨两条辫子,和缓道:「仔细看看,你的脸上没有疤痕,而且你也不用刀,应该不会是他……算了,再见。」「等等……」心里有股冲动驱使唐誉叫住了她,他很少如此疏於冷静的。「有何见教?」宋青衣一挑眉,侧身看着他。「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说你不是要杀死毕天雨就是要嫁给他?这两件事似乎完全相冲……」唐誉知道她为什么摆出那种姿势,他根本不想与她为敌,所以完全不在意。  「不关你的事……」宋青衣看了他一眼,心念忽动:「如果你能躲过我的剑,我就告诉你答案。」清楚地接收到她眼里的挑战意味,唐誉双手顺了顺衣襟,他从不逃避挑战:「可以,不过当然不是在这大街上吧。」城郊疏林,她缓步接近他,这一次,唐誉没有再退。曲肘、拔剑、震腕、出剑!手上传来一阵轻震,宋青衣知道自己这从未失手过的动作在最后的最后被挡住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挑战过无数高手,从未失过手,可是这一次却被唐誉挡下了。


  「独孤家的夺生剑!你是独孤家的人?」唐誉右手的食中二指挟着一枚铜钱,正好在喉咙前挡住了她的剑尖。若不是他从小就在唐门不断受着江湖上最严格的接暗器的训练,这一式他绝不可能挡得住!「我姓宋,宋青衣。」她的眼神犹豫,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肯定地连连摇头,唐誉相信他绝对没猜错:「不可能!那绝对是夺生剑!错不了的!」那种犹豫不决的眼神持续着,宋青衣心里彷彿有着什么重大的抉择无法决定:「我没说过那不是,我的母亲複姓独孤。」


  独孤,与东方、西门、南宫并列江湖四大家族之一,也是刺客录上的名门。『杀人不见血,无语赴黄泉。』不分黑白、正邪难辨,但是出手从未落空的传奇杀手家族。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出手,因为从没有人在他们的出手下存活!延续百年的传奇,直到独孤家的独生女在失手败给『无影魔』毕残花且遭其俘虏之后,才由他的口中为人所知。而以他当年的行事作风猜想,据信,独孤家香火已断。「你要找毕天雨是为了……为母报仇?可是你又说要嫁给他,这……」唐誉皱眉不解道。


  「你想错了。事实上,整个武林的人全都想错了,他们其实是相爱的,他……他是我的父亲,宋是养育我的义父的姓。」宋青衣收剑入鞘,此时夜色更深更静,只有远方偶尔几声犬吠,唐誉静静听着她说话:「我的母亲在一年前去世了,她嘱咐我一定要嫁给我父亲的传人,那也就是毕天雨,可是……我并不愿意。」剑光一闪,唐誉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她的剑已指住他的咽喉:「为什么我得要嫁给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花心男人?我有属於我自己的主见,我要掌握我自己的未来,即使是母亲最后的命令,我也不惜违抗。」


  「你想要先试探看看他的实力?」没有察觉任何的杀气,唐誉知道她并无意伤他:「如果你一见面便对他出手,或许你能杀死他,但是如果已经让他有所注意,那么结果大概和方才你对我一样,夺生剑未必赢得了他的无道天罪。」「为什么你对他的评价那么高?」宋青衣注视着他的眼,有种挑衅的味道。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严如霜,唐誉别过头去:「因为他确实有那样的实力。」忽地松手放下了剑,宋青衣一拉腰际活结,身上的衣服慢慢的滑落,转眼间已然赤裸:「十七岁那年,我对自己许下一个承诺……谁能挡下我的剑,我便交出我的身体,任君摆佈,三年来,只有你能够挡住我的剑……」


  「你不必这样子,我本无意如此,纯粹只是巧合罢了。」唐誉并没有移开他的视线,可是在他的眼里只有欣赏,不带一丝异样。「为什么?我的身体不足以吸引你吗?」宋青衣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兴奋,但是她也不觉得困窘,这本是她自愿的。她的身体看来仍有些不够成熟的青涩,那两条发辫更是显示出她毫不世故的稚气,但是不可否认,这已是足以令人心动极富魅力的身体。「宋姑娘乃名门之后,我怎高攀得起……」唐誉自己也是名门之后,他非常清楚知道他们心里对於家族门风的重视。重新穿起衣服,宋青衣也不再坚持:「不要就算了,反正是你的损失。」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凭你的家世条件,应不需如此……如此作贱自己。」唐誉的眼里有着怜惜。「是吗?我让你这么认为吗?那你就这么觉得吧。母亲的第二个命令是要我尽快生子,延续独孤家的香火;而我,并不想在那档子事情上费太多功夫,只要能让我受孕,之后大家各分东西,好聚好散。」好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唐誉忍不住注视着她的眼睛:「那么关於爱情呢?」「爱情?我不需要那种无用的东西。」宋青衣讪然一笑:「为什么提起?你向往那种东西吗?」唐誉点头道:「我不否认。」「给你一个劝告,那只会使你软弱,如果是我,绝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沉沦。」宋青衣坚决地转身,就欲离去。


  「你似乎非常厌恶男女间的这种关系,不,应该比较接近是畏惧的感觉……」「你说什么?!」「就你刚才所说,我拥有和你交欢的资格,但是我这个人又不愿在没有感情基础下匆匆了事……所以我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宋青衣冷冷的听着,不置可否。「我建议我们彼此增加一点相处的时间,说不定到时你会喜欢上我,那么一切就完美无缺了。」「你对自己很有自信。」「我的优点不多,相当的自信恰好是其中之一。」「你想怎样?」「就我所知,独孤家向来不以内劲见长,青衣姑娘只身行走江湖,会有很多不便的……」唐誉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泛起笑容,他的意思已经相当清楚。


  「我要到京城去,你呢?」「本来没有目的,现在我也想要去京城了。」「你想跟着我?」「只不过是恰巧同方向罢了。」「是啊,真巧。」宋青衣凝视着唐誉,像是要看穿他的心,她遇过不少男人,从没有一个能让她留下印象,这一个似乎和她以前遇过的不同:「我叫宋青衣,独孤家传人。你呢?」「唐誉,四川唐门的唐誉。」「冷血螳螂?」「我从未承认过这个称号。」「传说母螳螂会在交配之后杀死牠的爱人,你不怕我是一只母螳螂吗?」「我会小心,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哦……那揹我到客栈。」宋青衣把剑递到惊讶的唐誉手上:「刚才追你追得我累死了。」


  毕天雨抱着昏迷不醒的邵越云到了一处隐密的山谷,找到一个适合藏身的山洞,把他放了下来。他的身体是这么的细瘦,毕天雨抱着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负担,也因此给了他胡思乱想的空间。「为什么他的身上总是香香的?」在他的腰际找到了幽香的来源,原来是个小小的香袋。「他到底是不是……嗯!为了确定,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摸摸看他有没有那个就知道了……」毕天雨慢慢把手伸向邵越云的跨部,在隔着寸许的距离停了下来,屈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在干什么啊?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救人要紧!」扶起邵越云的上身,一圈一圈解开他胸前的绷带……


  毕天雨呆坐在山洞前的大石上,两眼无神直视前方,连身后的人已经到了他的身边都没有发现。「你……知道了?」邵越云略显苍白的脸上微微晕红,不整的衣衫露出里面新包紮的绷带。点点头,他忽然转过身来,紧张地问道:「你会要我娶你吗?」脸上红晕更深,自昏迷中醒来之后,她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一样了呀:「你、你有对我做过什么吗?」「当然没有!可是……我看到了你的……你的……」毕天雨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有些许的高兴,因为终於证明了自己对她的好感原来是源自於异性的相互吸引。


  「没关系的,那是为了治伤,总是要看的。」不知怎的,邵越云觉得有些失望,对於他没有趁人之危感到些许遗憾。为了逃避父亲邵秋替她定下的婚约,她女扮男装独自离家远赴一向疼爱她的师兄处,却阴错阳差地涉入了魔剑的再次现世,但也遇见了早就心仪已久的传奇侠少。毕天雨先前就一直觉得她的脸秀气得像个女生,却从没想到她真的是个女生,回想起替她疗伤敷药时所见到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他的心跳也快了起来:「我不是有意的,才一拉开就看到了,我根本来不及闭眼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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