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情色小说 » 情色武侠

宜春香质 四集二十回·全本

.
章节目录:


序言:


风集


第一回书房内明修栈道卧榻上暗度陈仓第二回韦律村痛哭流涕王谦文卧柳香花第三回孙宜之才名卓着骨
里蛆巧计迷心第四回杨花赴下遭折磨太山压顶送钱生第五回雪深怨锄强扶弱报大德转劫投胎


花集


第一回薄情子钱塘观相成阳公幽谷传奇第二回谢公子财尽情绝张万伊忠告善道第三回美儿奇计笼彦士淫
妇怀春惜落花第四回柳艳姬输身求乐汪工了怜才赠金第五回熊耳山殊伐判逆和风镇报怨酬恩


雪集


第一回玄地谋夺青楼宠龟奴计采后庭花第二回伊人爱平康撒奸祁闻如青楼刮目第三回商子鼎伏义疏财伊
自取亏心短行第四回羽敏朋友且周急频娘骨肉处炎凉第五回陛挨中物色英雄书锦堂分明德怨


月集


第一回钮子俏题词问天圆情老阐明因报第二回丑汉顿更恶面目美容更受特封赠第三回宜男池求嗣佳偶虎
罗哪救驾逞凶第四回毓阴芽颠倒姻缘呼雷驳无心佳会第五回迷中不解两世日觉来顿悟三生迷


序言


《宜春香质》,是专写男子同性恋的小说,今人看来,在明代就有这类研究和文学作品是件很稀罕的事情。然
而实际上,类似的故事在明清艳情小说中可谓屡见不鲜,叙及男子之间行后庭之淫,当始于史传,但都是作为弄臣
来写的,没有具体说明性变态或同性恋。专门写这类事的,当以《艳异编》的「男宠」部及《清史类略》的「情外
类」为开端。这两部书专为男风列类,铺叙男子以后庭供人娱乐的故事,可见明中叶男风已相当流行。


《宜春香质》将有关男子同性恋的故事编在一起,且立风花雪月四集来写,这在明清淫词小说中并不多见。必
须强调的是,明清小说中写男子同性之间性关系的作品,其中属主动角色的,一般都喜欢通过男子后庭泄欲,从而
不喜欢与女子交合,甚至不惜把妻妾赶走或让人淫乐;但他与所泄对象并没有真正的感情,总是处于主导地位上。
其中属被动角色的,一般都是弄臣、男使一类人,他们的身份与丫环或妓女没有两样;如果是有些身份的,在将自
己后庭供人淫欲的同时,总是酷爱女色,淫人妻女。中国小说中类似描写这种同性之间关系的奇特而变异的性爱观,
即使西方的同类者在研究之后也会大吃一惊的。


《宜春香质》存世有明崇祯间笔耕山房刊本,藏日本天理图书馆。目录题「新镌绣像批评宜春香质」,卷首题
「笔耕山房宜春香质」,署「醉西湖心月主人着,且笑广芙蓉僻者评,般若天不不山人参」。前有图,回后有自评
及芙蓉僻者,般若天不不山人评。又有抄本,吴晓铃藏,行款同刊本。笔耕山房为明末书坊,崇祯年间还刊有《弁
而钗》、《醋葫芦》。《弁而钗》与《宜春香质》一样分为四集,亦写男风事,题「醉西湖心月主人着」。《醋葫
芦》题「西子湖伏雌教主编,且笑广芙蓉僻者评」,序署「笔耕山房醉西湖心月主人题。」由此可知醉西湖心月主
人即西子湖伏雌教主,亦即笔耕山房主人;三书均为自着自刊,《宜春香质》花集已写到铁一心因辽阳失陷而避地
山东,可推断该书应作于崇祯年间。


《宜春香质》自问世以后,即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另在清代多次遭到毁禁。今天,同性恋已在不少国家和地区,
得到了法律支持,无论国外还是中国,「男风」「女风」都不是一个新问题,而是一个古老的伦理与身体文明必须
面对的重大问题。中国传统的尤其儒教强调伦理,徳在先,限制和鄙视「男风」,佛教则禁锢和否定性,要认识、
面对这类问题,传统的观念没有用,也并不准确。要处理、定位这类问题,绝非那么简单。介绍此书给我们的老人,
当然更多的是提供一些可资思考的历史信息。——劳燕。


风集篇


第一回书房内明修栈道卧榻上暗度陈仓


荡情年少似扬花,着处留恋故桩尽,妖娆风骚卖遍蝴蝶。枕前颠倒梦杜鹃,被底温柔天尝滋昧,夜夜做新人心
所愿。前三三三不厌,暮四四四欣羡,猛撞着魔头风流过。犯正人弃掷羞,为伍流落穷途,受苦难问世上,如今作
嫩郎荡可践。


右调『西江红』


天上恩情其下不及,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我辈而无情,情斯顿矣。益有情则可以为善,无情则可以为不善,降
而为荡情,则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矣。世无情吾欲其有情,世溺情吾更可处其荡情,情至于斯害世矣,属于情并
害情矣。情既受害始,也世受其愚终。焉身任其咎试看,从来水性扬花,朝三暮四。有一终令善者否。虽然举世人
如斯,吾亦安能权责。试举一人以为榜样,令千万人观之,触目而寒心。悔过而改过亦矣。宜尼不删郑卫意也。须
要着官会看。


话说苏州虎丘有一少年,生孙名义字宜之,姿容雅谈,清芬逼人,体态妩媚,玉琢情情,旋飘洒落,风致飘然。
丰韵轻盈。年方十二岁,便喜结交朋友。一班学生从沈先生读书,内一学生年长十八岁,姓李名尊贤,专一好拐小
官。撞着小孙又极好人弄,一日。先生不在家,大家学生打伴耍子,猜枚打牌,顽了一会,李尊贤看得孙小官中意,
便道,我们如今猜个状元拳,听状元发放,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违规,违规罚胜方抵抗捣屁眼三下。


大家道:便是这个的,一齐赌,却是小孙做了状元,李尊贤却输了,小孙罚他放散头发,挽五个丫髻奉酒,又
叫他妆女人唱曲。弄得李尊贤完了,再猜,却是李尊贤做了状元。小孙却输了。李尊贤道。我也不罚你跪,也不罚
你放散头发,我只要你妆做娼妇行径,陪我吃酒,亲嘴呷舌。小孙一一如此。再猜。李尊贤道,如今状元便顶屁股
的,小孙说使得。有的道,若不肯的怎么办了。李尊贤道。不肯的罚他吮尿。大家笑道,便是如此,便是如此。这
次又是李尊贤做了状元,却好小孙是榜眼。李尊贤道,我等替榜眼会了同年着,叫小孙脱裤子如此。小孙面有难色。
李道:有言在先,不则吮尿,露出大屌有六七寸长,一握大校小孙拿了道。此物大,弄了要疼。李道,小屌顶来不
爽利,大屌一顶得屁眼内又痒又胀又酸又麻,抽一抽爽利一爽利,快活得没法理。


小孙道:「臭油嘴,你道我不晓得,我前日看见一个小唱替别人顶屁股,日内哼哼啧啧,就像有趣一般,我心
中也要试发一试发,却好有新眷到我家来,留他和我睡,我要试发此道,摸他,他到也在行,便我摸你你摸我,你
挖我屁眼,我撬你屁眼,我小屌不硬,他大我两岁,屌也大些,却还没有你的一半,被他按住一顿顶,只得一味疼
楚,有甚趣,所以我这段心也放下了,你今日又来嚼舌,我不听你的。」李尊贤道:「你那令亲只有十二岁,阳气
未足,不能奈久,所以没趣,撞我这张硬屌包管弄得你欲水直流,快活要死,还不肯放我哩。」


小孙道:「一法说得这样妙,我就把与你,弄得我不快活,再也你说话。」李尊贤道:「若弄不得你快活,听
你怎么罚便是。」小孙道:「如此听你摆布便是。」李尊贤将小孙放在春凳上,扯去裤子,面朝春凳,屁股朝天,
唾一口残唾,如小孙屁股上一抹。小孙道声怕人,李已到屁门。大屌眼小,甚是枯涩,多方攻击。不能入内。小孙
道:「疼得紧,不弄罢。」李道:「好味在后,我怕你疼,不敢急进,所以耽搁工夫了,若是动蛮,快活多了。」
小孙道:「左右是疼,索性进来罢。」李道:「如此你将双手扳住屁股,象努屎的一般,着力一挣,我便进来也。」
自己屌上又搽了唾沫,将插进小孙屁股里,举屌当门叫声狠努,孙着力一挣,李乘势就进。小孙把脚一缩,叫声慢
些,已过去了一半。小孙道:「怕人,里面胀得紧。」


李又是一挺,已到根,遂大抽大弄。小孙不胜排阁夺壁之苦,李紧抽慢弄,愈进愈急,久之觉屁眼内滋润清溜,
进出如意,浸浸然有水从中来,只觉麻痒有趣,不禁豚为声而腰为颠,身为乱扭,而脚为凑,又久之息微口呻,气
喘吁吁,神魂飘荡,乐而忘身。李尊贤知其得趣,着力狠抽,小孙已入趣乡,叫亲哥哥,真有趣,举身掀腾,乱矗
上来,掉转头来与李接唇呷舌。正是情浓之际,闻先生扣门声不绝,不及成欢,整衣而起。先生查书备课,一番放
学。小孙回家,十分不快。骂道:「老不死,老杀才,劈风情的死贱坯,早不来迟不来,刚刚正在美满冻处,摸将
来,弄得我丢又丢不下,放又放不开。鼻头上蜜糖,吃不到。」坐在书房内,饭也不吃,咬牙切齿,恨恨不平。


忽小厮书僮来叫吃饭,小孙看了书僮倒也干净,梳光头,洗白脸,也还不是丑驴一个。想到,把他来泄火,也
强似自己挖撬。便道:「今夜拿铺盖到房里与我做伴,我心上不爽利,不吃晚饭了。」书僮报知主母,母自往问病,
小孙道:「没有什么玻只是神思昏倦。要睡,恐怕醒来要菜吃,书僮在这里打铺问候便是。」其母道:「不打紧,
便在书房祝若真不耐烦到里边睡,我好照顾你。」小孙道:「没甚大要不得的,困一困觉便好。你们不要吵我,我
要安静些。」其母分付书僮。好此伏事六叔,遂过去了。书僮点灯铺床促小孙入睡。小孙道:「我还略坐坐,你先
睡。」


书僮道。「我伺候六叔困。」小孙道:「你今年几岁了。」书僮说十七了。小孙道:「也晓得要老婆么。」书
僮道「六叔又来了,老婆哪个不要。哪里来。」小孙道:「你替旺儿两个顶屁股。有这事么。」书僮道:「六叔睡
罢。」小孙道:「人对我说,你我打帐要对老爹说,每人打你三十棍,想来不知道这事有没有,我问旺儿,旺儿一
口招了,再四求我,我看他老实上饶了他,不说,你到我跟前到这样作怪,我明日对老爹说了,打在你身上,看认
不认。」书僮急了道:「六叔休发怒,这事是有的。」


小孙道:「他说是你弄他的。」书僮道:「六叔不要听他,他比我年纪大了二岁,我又标致似他,难道他不来
骗我,我倒去骗他。」小孙道:「这个你说得是自然。是他骗你,我问你,把人弄快活么。」书僮道:「也有趣的,
若一味疼苦也不做了。」小孙道:「怎样光景。」书僮道:「起先有些疼,后来弄久了,倒也有趣,似麻似痒,愈
久愈好,但恐得意浓时,一下泄了,便扫了兴头。」小孙道:「旺儿可尽你兴么。」书量摇头道:「他么,五老儿
挑水,进门便跌倒,是没用的东西。」小孙道:「是那个好。」书僮道:「只有便住了口。」小孙道:「怎么不说
完。只有那个,只有那个什么?要说要说。」


书僮道:「六郎眼前说也不妨。只有三相公一项就快活杀人,我前头丢了两三次,他还不丢哩。这根屌真是妙
物。又大又热又硬又肥又坚又久,开得爽利极了。」小孙道:「我今替你爽利爽利。」书僮道:「六叔讲大话,只
怕还弄不过去哩。」小孙道:「你看。」两个吹了灯儿,搂着上床,小孙模书僮的屌,虽不甚大但也火热。书僮摸
小孙的屌,细如笔管。


长未寸半。道:「六叔,你这个太小,怎么弄得人。」小孙道:「试试看。」搽了些唾沫,放将进去,弄了不
一会儿就软了。书僮道:「不行,你的不行,我胜如你十倍哩。」小孙道:「一法就把我与你试试看。」书僮道:
「管叫六叔爽利便是。」扳着小孙屁股就弄。刚刚弄到好处,书僮便泄了。小孙问如何不动了。「书僮道:」丢了。
「小孙道:」爽利,弄得不爽利,我不管你,你弄得我爽利便罢,不然是放你不过。「书僮道:」待我弄硬来。「
一头捏一头搓,又硬了起来,这次比上次长久了许多,完事,小孙欲心犹未尽,又替小孙搓,书僮哀求道:」饶了
小的罢。「


小孙道:」饶了你,你怎么做个计,不知不觉受用三相公一夜,我便饶你。「书僮道:」这个不难,我有妙计,
管教大叔享用三相公美具,又不晓得是六叔,三相公每夜定拿我来醉酒,如今我在大叔居中住,明日三相公回来定
要扯我如此,我设法开门,我出你进,脱裤上床,他是酒中,见屁股就弄,你决不可出声,谁人晓得此计?又不出
丑,落得爽利好吗。「小孙道:」妙,明晚依计而行,次早进馆读书。「晚上孙三道:」书僮,铺床伏事我睡。「
书僮孙三扶到床上,孙三就要替他龙阳。」书僮道:「我到六叔那里看看来。」


孙三道:「睡一觉再去末迟,我火动得紧。」书僮只得应承上床,两个就发作起来了,急得小孙心痒难挠,忍
不住打一个暗咳,书僮听了故失惊道:「呀,忘记了夜壶未收。不要被做公的拿了去。」孙三道:「这个要去拿了
来,小奴才这一歇直要弄到天亮哩。」书僮低声道:「不要出声,恐人听见了没趣。」孙三道:「你不穿裤子快去
快回。我去去就回。」开了门提夜壶与小孙。小孙换进门,孙三道:「快上来,我要硬杀了。」小孙不应,爬上床,
孙三欲火正盛,扳着就弄,亏得小孙在门外听他二人狂荡,屁眼骚痒,**直流,孙三这张大屌方弄得进出,此时酒
性正发狠抽猛顶,顶得小孙呻楚不胜,快活欲死,只将屁股乱扭乱凑。弄至五更,其抽愈急,屁眼中愈爽利,四脚
都软了,口中冷气直喷,哮喘不定。孙三一个寒战,谷道一紧,其精直射小孙屁股内,既热而多,甚能杀痒,不知
小孙如何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韦律村痛哭流涕王谦文卧柳香花


孙三事终,小孙淫兴亦尽,彼此疲倦要睡,小孙恐露出马脚,心甚慌张。忽闻旺儿叫声:「书僮,六叔呼唤。」
孙三道:「你快些去,省得他自来。」小孙乘势下床,开门而归。书僮问弄得痛快吗?小孙道:「诚如你言,弄得
快活处,只要死不要活了。」书僮道:「六叔吃了这个甜头一发要把人顶。」说罢,书僮到孙三书房中,孙三道:
「昨夜弄得好吗?六叔叫你什么事。」「大叔昨夜一夜没睡,身子疲倦。叫我伏待他。」孙三忙起身梳洗,来看小
孙。孙三道:「想是读书辛苦了。」小孙道:「不曾读哩。」孙三替他摸摸头,摸摸身子,吩咐道:「你且末要起
来,着我去对娘说,把些东西与你吃。」小孙道:「不消哥哥费心。」孙三只当小孙是病,哪知是被他顶坏的。


小孙睡了一日,精神方得复原。之后撞着孙三醉,便替香书僮打换,受享这张大屌。或者在馆中替李尊贤弄。
将就挨过几年,已是十四岁了。经书已完,文章也有些头路,换了经学先生,姓钟名万发,是个少年秀才,生得有
几分姿色,小时也被人弄过,以其色号称钟娘子。如今做了秀才,拉着旧朋友也还饶他不过。他却看了标致学生却
也不肯放过。所以馆中争以南风相容。只有一件好事,读书做文十分认真,每考必进几个,所以从者愈众。孙之父
母亦慕其名,将小孙送他馆中行了师生礼,会了朋友,分一房与小孙读书。馆中有一姓韦的学生乃先生极得意的,
走到先生房中背书便半日不出来,不知做些什么;小孙一头撞过去,先生正与韦某在那里亲嘴调情,撞着小孙,好
生没意思。大家走散了,小孙看了道,原来先生也好这把刀,我若搭上了先生,日日有人弄,岂不强似把与书僮顶。


但先生爱着小韦,怎么思能及我。思量未有一计。一日先生外人接去饮酒,诸生俱不在,小孙道,有计了。乘
空装醉,好歹成了这件事。家中送饭来,小孙吃了,竟到先生床上睡下,将裤儿脱下,装醉后脱落模样。面向里面,
屁股向外。脚弯在床上,下脚拖在地下。露出雪白屁股,沉沉睡去。先是假睡,人有几分醉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先生回房,正恨韦某不在,不能一泄欲念,揭帐见一人醉卧,脸朝里,屁股朝外,近而视之,其润如玉,其圆如蛋,
其白如雪。钟只当是小韦,仔细一看,但见桃花生面,绿鬃生烟,武媚百态,却是孙宜之。


先生连叫几声,竟然不醒,伸手摸他,一摸其滑如油,比小韦更胜十分。春兴勃然,思道:「他来我床上,未
必无心,如此养物,不可当面错过。」因搽上唾沫,举屌插入其中,又细又松,不似韦之做作,让人高兴。钟得以
大展其兴,弄有一更钟方泄。小孙犹未醒,钟道,今夜索性尽一尽兴。取了一丸春药,塞在小孙屁眼里,自家也搽
了一丸,替小孙脱了衣服,扶到被里,将屌插屁眼里。孙醒来见是先生,先生道:「你好醉也。」小孙不语,钟知
他害羞,遂又抽送,片刻屁眼中骚痒难当,不禁以身扭动,自家转身,先生爬上身来抽送,小孙很矗,钟虽然在行,
却不经此光景,十分快活之极。


又将小孙反转脸来,两脚架于肩,枕头放在腰上,替他亲嘴呷舌。一抽一迎一凑一送,虽淫妇娼妓未过是也,
直至五更方泄。一日钟先生他出,朋友相会一起,猜拳行令,大家道:「先生不在,我行大家讲论一翻志气,他日
功名成就。也好作一番佳话。」有说做官的习武的做秀才的中举的,论到小孙道:「我没有什么志向,但做一事总
要有成罢了。」朋友道:「只恐未能如愿,如孙哥生得这般标致,我同馆十九人,那个不羡慕孙哥。韦哥与孙哥原
是连手,不消说了,我们一起哀求,除非个个皆允,方无遗恨,果能之否。」孙被他顶了,便直回他道:「也只得
从命,」大家一起道:「孙兄切勿失言,我等一齐跪求。」只有韦某一个不跪,其余十八人俱跪地。小孙一言驷马,
不能转弯,笑而从之。一十八人轮流冲突,一场事毕,众人道:「孙哥可谓河海不拒。」一友道:「此六种福田耳。」
大笑而罢,众人散去。


韦某对孙道:「弟之行为,吾兄不敢责。」孙道:「我与兄虽是异性,情同手足,几当指教,幸为直陈。」韦
道:「上人以直品为贵,无论男妇一也,品贵则吾身重如太山,品劣则轻如鸿毛。当我与兄结交时,同宿辈望兄不
啻天上碧桃,日边红杏,因一言不节。以父母文遗驱恣狂童之邪狎,虽娼妓所不屑也。而吾兄甘之弟于斯时饮泣痛
心,恨不请尚方剑斩此须辈。」孙道:「一言之惧至不可悔,以伤兄心,自今思之,亦觉面目可憎。然江汉以濯不
可清,秋阳以暴不可白。」奈何亦,不禁泪下。


韦慰之道:「人谁无过,患不能改耳,改则品犹可立也。」孙深谢之,忽家人召韦,孙良心发现,甚是烦恼,
次日,众人拉他去顽,他没情没趣,推病不行。见一班人去洗浴,他也拿了一条浴巾去,浴完正在那里穿衣。忽一
人道:「如今小官那要人出相处,略有几分姿色,末至十二三,梳油头挽苏鬓穿华衣,风骚就要去相处。」别人那
要人相处。他一人道:「正是奇紧。」一人接口道:「这那叫做奇,我说一个笑杀人哩。」大家一齐歇了口道。「
请教奇耶。」那人道:「虎丘孙家,学生今年只得十四岁,在钟秀才馆中,昨日一日顶了十八人。」一人道:「乱
嚼舌,屁股不是铁打的,经得这些人弄。」


那人道:「我若说谎,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一人道:「你怎么晓得。」那人道:「书馆里有个学生小安,不
瞒众住说,和小弟是好朋友,昨日他也弄那孙小官。晚来我有吃酒,他对我说的。」大家道:「他馆中说出来,自
然是真的了。」大家拍手一笑而散。听了又惶恐又懊悔。道:「幸得这一起人没有一个认得我的,若有一个相识,
今天教我怎么出浴堂。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将一人手掩得天下口。」心中想念,口中呻吟,打发了浴
钱。信步欲回馆,撞着蓖头王三,叫声孙相公,蓖头吗?小孙看是王三,道:「你来馆中,打散头发蓖头。」小孙
出神,一声长叹,王三问道:「孙相公何事长叹?」小孙道:「有一坏事要寻一所在,安住几日,未有地主,所以
不快活。」


王三应道:「有到有一个主儿,不知孙相公中意么。徽州有一相公姓王名仲和字谦文,浙江籍人,要寻一个读
书的陪伴,要温顺又要标致又要去冠又要有才学的,孙相公却若去不是极好。」孙道:「我便随他去走遭。」王三
道:「孙相公去自然中意的,只是我王三是赶得起折不起的,后日回来经不得说我王三牵头。」小孙道:「你一段
好情,我怎么好来害你。」王三道:「也要说得明白,我先去知会化,孙相公自己去便了。」道:「我今改名姓丘,
你可去对他说。」王三道:「妙。」蓖完头,约次日早到城外河边相会。王三去了,小孙心中有事,五更便起梳洗,
带些盘带,穿了衣服,带了本书,叫了一只小船,竟朝河边来。王三早已在那里等,打发了船钱,吃些点心,引见
王谦文。见了人物。先有几分欢喜,及谈及文章,妮娓而谈,便一发称心。叫小厮拿了一两银子赏与王三。王三替
小孙说了两句,分别而去。


王生择日起身,当晚留宿书房。两边都是惯家,多方思爱,如获珍宝。次日登舟望杭州进发。一路吟诗吃酒顶
屁股,好不快活。只苦了孙家父母兄弟出招子,水里也去打捞,朋友家也去问了,先生也弄得没法。不知此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孙宜之才名卓着骨里蛆巧计迷心


不说孙家父母四下找寻,且说王谦文带了孙,片帆飞渡,孤舟远游,不二三日已到杭州。这杭州东莱西水南北
米,四时不绝。更有一块田地不是栽花踢球,自古帝王建都之所,名宝奇迹之乡。玉谦文寻了小蓬莱做下处,小孙
从未到西湖,观之不尽,玩之有余。一日,玉谦文对小孙道:「宜之是否高兴,代我写一律如何?」孙挥笔成二律。
乃苏堤春晓两峰插云,雪峰久招:仿佛沙堤路径通,微海锦带有无中。山移水阻行还是,鸟和渔歌语早江。月欲穿
花天又晓,星初度柳日将东。看山居士今何在,谁有桃花笑口红。


王谦文看了十分欢喜道:「向以宜之通诗,不料好极至此,真美哉少年也。」恩爱愈笃。一日金陵妓女董宛如
来访,王谦文与之对奕,连输数盘,谓孙道:「宜之善此,请为我敌之。」宜之对董道:「求教。」两人对局,宛
如连输两盘。道:「丘哥真正好棋,容日再请教。」相别而去。宜之名远传于外,今日这个求诗,明日那个来请教
弈棋。看了孙人才风流,举止儒雅,便有起心要拐他。有一人姓虎诨名叫做骨里蛆,设一计请他在城西城隍庙里下
棋。宜之也欲不去,那里又来请。


宜之一连在山上住了十日,王谦文又见丘不回。着人到吴山打听,这些丑态一一都知,回报王谦文,文叹道:
「如此人才,原来不立品的,可惜可惜,我若不急辞他回苏州,将来不知何等结局。」既修书一封于宜之,云家中
有信促回,特书一封别之。宜之见了既起身道:「王兄南归,我赶上去送他。」遂别众同书司回小蓬莱。玉谦文迎
着道:「连日忙得紧。」宜之面红过耳道:「被这些不情之徒缠住了。」玉谦文笑道:「还是为情缠住了。」宜之
羞惶无地。王道:「此辈不宜与之,客人不浅,宜之少年英俊,宜择善而从,这些匪人还是远离罢。」宜之连声道
是。文道:「宜之久别乡间也该回去一望。家父母有书召见既登途南回。不劳远送。」遂拿出白银三十两,绸衣二
套外加盘费。


王对宜之道:「屈君伴读一载,薄利不典,少伸寸忱,容后日报。」宜之情知同,过意不得,晓得玉谦文不快
活,他也无面目相对,便道:「久思久曲,不忍会兄,只既有南回之行,弟既命姑苏之驾矣。」王生大喜。既和孙
同到城外,讨船回乡,且说骨里蛆次日着人打听,晓得王已南行,丘回苏州。想到丘回苏州,王必赠,赶回来屁股
有得顶银子有得手,既刻追赶。这也是宜之倒运,若遇顺风怎么赶得着。刚遇江上风大,船不能开。宜之正在船头
上立,骨见了道:「你怎回乡也不对小弟说一声,小弟前来送行。且去吃一杯。」扯到一妓家姓曹名娇。替他饯行。
酒后被曹留住过夜。


小孙但被人弄,却从未亲过女色。春风一度,力怯魂消。次日遂不回姑苏,将行李尽撒手曹家。夜夜春风,一
住半年,盘缠已荆他只认得王谦文,只得将身子于人。谁知这些人骗了你屁股项,还要赶他走,只有寻骨里蛆,起
初还留他顿饭,后来竟躲起来,只得到山上打道士吃他一碗半碗。有一道士见他穷无赖,要他到一和尚寺中做代书。
名为代书,实为和尚老婆。那些和尚又众,屌又硬,又长久日夜相缠,弄了十数日。


大家争风打了一场,寺中俱不许留小孙,留者遂出山门。宜之无处安身,走到曹家,曹娇道:「怀胎三月,实
及君厚。」丘喜极要到吴山借宿,顶头撞着骨里蛆,宜之道:「我在王谦文处读书好好的,你摆个圈套拆我好友,
他打发我回苏州,你又赶来以美人计局我,我如今一贫如洗,朋友跑尽,都是你之功劳。」骨道:「是小弟不是,
如今有一安身所在,做些微办生意度日,如今柴荒米贵,不是大老官,那有成饭养人。你如今进退无路,我又不能
养你,待我寻些好处再作议处。」


小孙弄得没法,只得应承道:「不知可做得来。」骨道:「曲子你会唱,有什么做不来。」小孙道:「这还差
不多。」骨道:「如此便同志。」行本多时,到一店中,有四个人在那里。进去相见了,三人说了一会儿,对小孙
道:「要你唱几句。」小孙乘着些酒兴,唱了一会,甚是好听,两人大喜,拿了文房四宝,要小孙写字。小孙问骨
:「写什么?」骨道:「他们贵行中要写个投贴,文书一则好称呼。二来无做朋友有生意与你做,设生意便不管你
吃饭。」


小孙是饥寒怕了的。听了此话。提起笔一书而就。递与二人。二人你推我进,一姓冉的收了。出了一个东道,
请了骨。又把了骨一两银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杨花赴下遭折磨太山压顶送钱生


次日,小孙同两人去了南京。日里他们同孙去看扬花,又有钱财。晚上又要小孙同入睡,一夜定要一两银子。
回来还要向小孙讨房钱。小孙方觉不堪,悔之不及矣。京城无不知有小丘。却说曹娇半月间借了一行银子赎身,日
日望小孙来,竟无音信。一日,骨里蛆来相访,见他赎了身,道:「亏我替你送了那厌物,不然,如今你赎了身,
搅得你屁股出哩。」曹娇道:「那个?」骨道:「丘呀。」娇道:「他怎么了。」骨道:「他抓住我不放,我说了
个计,左右是左右,卖他去做了小唱。」曹道:「请你去一下南京,给他些银两衣物,得还故乡。可以将功补前之
罪,不然,我与孩儿永不与你见面。」言毕泪如雨下。骨不能答一语,但云我去访着,教他来,脱身而去。自是曹
娇退还赎身之资,搬进城中小青巷。生一子名孙东。此小孙替娇私下说的姓,所以姓孙。此是后事。按下不提。


且说小孙跟着两个辣手摧花。好生难过,做的好衣服便剥了去。日日要他拿回多少银子。小孙暗道:「我这奴
才何日了,须要寻个出头所在方好。」一日一家接他吃酒,酒后留他睡。一连十数目。不放小孙回家。那两人吃醋,
抓回当面就打,小孙打急了,道:「我又不是你教的徒弟,为何要打我?托列位相公老爹替我作主。」众人说:「
你请来小孙,为何这样打他。我们要到官府处评理。」两人在众人面前不肯住手,一时动了众怒。送到城中兵马司
处,每人三十棍收监,无人送饭饿死了。


小孙便跟这班人吃用又好,穿着又好,大家都叫小孙为兄弟。一日对小孙道:「兄弟,我们俱是北京人,现去
赶考,好歹弄项纱帽出来,兄弟同去弄顶纱帽也好回家。」小孙大喜同行。一路无话。直到京师,寻了一个下处住,
就与一些在东京官员来往。


小孙一发欢喜道,跟他送来是的烂不济下的,纱帽也非弄一顶回去不。一住半载,交游日繁,为首二人一名干
将,一名莫邪。一日干将对莫邪道:「我们还要办些新冬衣物,我欲拿出几十两银子做衣物。」莫邪道:「银子不
多了,不如吃些亏,当些金子换几两银子回来。」干道:「也是。」拿出四个金葵花杯道:「这二十两足赤金,一
百不肯八十是有的,叫那个去当,着宜之兄弟去罢。」小孙走到一个当铺,看了成色,问当多少银子。小孙道:「
要当一百三十两。」当铺还八十两。当了遇百两。回来一分,还出二两即买细段做衣服。小孙也是一套。


忽家人寄信至,做官要多少一并缴上,令小孙去取来交于家人,一日遭圣思,投官项裁,便也管小孙做了一套
县丞行头。小孙一发快活。来来往往,当铺中竟与他熟了。见他是十四五岁标致小官,常对他摸手摸脚,小孙也不
计较,兑了银子就走。取了当头不看。往往俱无所失,一发放心。一日奠选官要五百银子,用收拾当头来当,几时
来取,取了就走。回寓所莫打开一查。失声道:「当铺少给了一个金杯。」干将道:「想是当中拿出吃酒未曾放在
匣里。」


莫邪道:「如此去向当铺讨来。」小孙飞跑到当中,当中人见他来,只当来顽要,笑道:「你去复返,忘了什
么罢。」孙道:「忘了一个金杯。」当中当是取笑。道:「拿发钱来就还你。」小孙道:「使得,我来久了,把我
回去罢。」那人道:「待我去换了金来打与你。」小孙道:「天将晚了,我要回去,不要只顾歪缠。」当中人听了
方才认真,道:「什么金杯?」小孙道:「你方才向我要酒钱,这会子却讲这些话,快拿来给我回去,省得家里烦。」
这一句,当铺里方才急了,道:「当头是你拿去了,怎么又来问我讨。」小孙道:「诸物不差,只少了一个金杯,
想是你们拿出吃酒末曾放入匣里,是我不曾开来看得好,还了我。省得我吃苦。」


那人急了,道:「你的器皿你锁的,你莫错认了。」小孙掉下眼泪来道:「可怜还了我罢,不还我就是死了。」
当中发狠道:「你不去,我叫地方来锁你去。」小孙号哭天打地乱滚。当铺要推他出去,小孙不肯,你推我撞打了
几下,小孙大叫当铺里打杀人了。这一叫,拥了左邻右舍上人,大家都来劝止,向是谁家子弟。小孙道其所以,那
人道:「你这当铺里也该看人当下动手,他是干大爷的亲表弟,前日新提前程的,如何就动手乱打。」


突干莫二人俱到,道:「失去金杯自然要来查有无,你自当好说,怎么径自动手打我表弟。他虽年小也有个小
前程在身,那得如此用强,京里还有这般撒野的,如今将表弟交与你,若无事罢了,若有三长二短却是不与你干休。」
抽身就走,当铺急了,忙找北京第一行得通的光棍王褚字元一到当中商议。褚道:「养在当中无事便好,一旦有事
他也是朝廷一命之官,认起真来,当他不起,还是求他领了去,就是有甚不测也没事了。」当中道:「全位褚老爷
就是。」将三十两银送襦。诸道:「我在此,但愿做得此事就是了。」着人访干莫两人。话道:「敝友不合性暴操,
打了令弟几下,情知理亏,愿拿出银贴金杯之资和汤药费,看小弟薄面,领回令弟调养。请兄不要动气。」当中也
上前贴礼,贴了金杯银子并汤药费,干将道:「我与公何仇,要将我兄弟加害,贴些银子小事,我兄弟要紧,褚爷
吩咐,那我且领了去,但要写张保单方好。」


褚道:「这个不消说。」便要当里写一张。当铺只要打发得出门,便写了一张递于干。干接了上前叫声:「兄
弟,你爬得起来吗?」小孙只是哼,干上前道:「兄弟,你是那里疼,我跟你看看,跟我回去调理。」此时天将黄
昏,干将低头去摸小孙,对伤处就是一靴,小孙大叫一声,气绝而死。干道:「伤重了,着软床抬回罢。」当铺便
叫软床,来抬时人已死了。干叫声不好,大哭起来道:「我不与你干休,打死了人,他也是朝廷命官,我明日击登
闻鼓,少不得低了这条命。」当铺慌了,对褚跪下求计,话道:「事到明日就大了,今日地方邻舍全在这里,求他
领了尸体去方好。」当铺道:「全仗褚爷作主。」褚上前扯住干道:「干爷,已死者不能复生,这也是令弟命该如
此,有一言相告,不从再听兄主意。」


莫道:「且听褚爷说话。」话道:「令弟之死,自是伤心,但要当铺偿命,也要三推六问,将令弟尸七简九蒸,
然后方可定罪,依弟愚见,与三千银与今弟搬尸养家,三千银与兄领尸,三千为你相知众人分散,请兄连夜将尸领
去,如何?」干道:「诸爷高论,怎敢不从。但以兄弟换银子与心何忍。」褚亦苦劝,地方邻里一齐都劝,褚扯莫
傍说了一翻。五千搬抠,五千领尸,五千与众人分。遂上天平兑了银,就在当中寻出白棱衣帛替小孙穿上。起用松
柏,乘五更时分,抬的抬,找的找,到一土地庙寄下,一齐走散了。当中收拾去到别处去也。看官,此法名为太山
压顶。他到一方,必结交一方光棍。到其时,着人去当物件,当当取龋突说失了当头,叫小官们去查,查讨不已,
必至恶言相向,及至打闹,邻里地方都是他一套人,一叫便拥至当常或领回弄死,或当场弄死,便要讨命。众人议
取得银子便连夜散了,只苦了小孙。屈死了。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雪深怨锄强扶弱报大德转劫投胎


话说小孙被干将胁下一脚踢死,将尸寄于土地庙里,大家一齐散去。他野外孤鬼,甚是凄楚。又没有黄钱使用,
又没有饭吃,常到土地面前求告。土地道:「我取卑微,不能替你洗冤,明日纯阳祖师到,该我接待,等到来我引
你哀求便是。」小孙谢过。次夜,纯阳祖师果到,土地迎接,纯阳道:「庙里那有皮臭士?」土地道:「新来一怨
鬼到此日夜号哭,小神力薄,不能指示,求祖师慈悲他。」祖师道:「叫他过来。」


土地领小孙见祖师。小孙将前事- 一细诉。祖师道:「此你荡情之报,那曹娇为你养子,还盼你生还,你这段
冤仇,还要王仲和与你报,后日王生当发,明春发榜,初任选河南开封府以诉此冤,你且托梦与他,求他请高僧替
你起度,来生好享清福。」小孙叩谢祖师。却说王生自回徽州之后,约过半载,早是初春,为科举前来杭州,依然
住在蓬莱。想当日情事宛如昨日。到吴山访小孙之事尽得底细,叹道:「迟之来不能送之归,而今彼流落于匪人,
皆吾之罪也。」因有曹娇之说,令人访之,得之青苍,往见道:「宜之事,曹泪落道,骨之恶且以子示之。」道:
「此宜之骨殖。」


王抱之视,亦泪下道:「此虽骨贼之恶,也是我之过。」以白银一两赠曹道:「卿欲将如何?」娇道:「吾身
已赎,待被求吾归之而矣。」王道:「宜之有卿流落,亦不怨也。」茶罢而回,当着匆忙三场考完,王仲和中了第
二名,迎罢来望曹娇,曹道:「君身已回程,忍令相知流他乡呼。」泣下不已,王愤激,送骨到官坐要宜之连及贼
道。那里去寻,骨坐牢病死了。这也是一命还一命,且说王又见骨已死,出口气,收拾进京,春榜中第四名,殿前
二甲,迭了河南开封府知府,接了家眷赶去赴任道:「宜之是否晓得我中了。」


方才想到这里,一阵冷风过处天昏地暗,鬼哭神号。见一人披散头发,两面流泪,跪在地上道:「哥哥替我报
仇。」王见了将界尺一拍道:「何方鬼魅,敢戏朝廷命宫。」那鬼道:「我不是山精野鬼,乃孙宜之也。」此时王
已在曹家知宜之之名,道:「即是宜之,因何至此。」那鬼将前后事细述一边,王道:「此二人今在何处?」鬼道
:「一处绿衣县典史,一处开封府知事。」王道:「既如此,我到任替你复刀就是。」鬼念道:「吾虚度十八岁,
只有这点骨血,请大人念相知之表,抚其孤弱,则深感其德也。」


王道:「此事吾自当任之,骨贼吾已置之死地,弟亦可少舒怨气,我到任要究干莫二贼,弟须来对证。」鬼道
:「但于堂下设弟灵牌,出令牌一面,分土地领吾进门,弟自来矣。」王道:「晓得了。」鬼道:「有一要紧事相
托,烦公贤一高人替我毁去臭皮袋,好去转生,其骨灰带回姑苏付于父母。」言讫拜谢,忽尔不见,王惊讶亦不就
枕。次日打轿土地庙,果有宜之之躯。问和尚与鬼语无差。闻王台山高僧悟风在京,正往来下火,悉前后情事,悟
风道:「这也是前生一段因缘,待山僧亲去替他下火来。」


王着大到庙中将躯抬到化人杨,请和尚做了七日夜功德,悟风拿火把在手念往生咒念罢,举火烧着,火中现出
一少年腾空而起,正是宜之。王心甚是惊讶。化完后教人收了骨灰,送回姑苏,也不回家,就从京赴任。既提干到,
王道:「干知事,你未知罪。」干道:「没有,」王道:「一披发少年拽你衣而进,对我哀求,怎说没有。」


干吓得魂不附体,对答不来。王道:「为人不做亏心,半夜敲门心不惊,干知事有甚不可对人讲的事。」忽莫
邪进来见王公。王公道:「典史,怎么那披发小厮又跟着你,昨夜可见一成冤鬼年十六七道,叫孙宜之到我前告状,
问你二人索命。


这事可是有的?」干莫二人道:「没有。」王道:「这事也难以辩白,可召这鬼来与你对质,方得明白。」叫
皂隶取今牌一面大书今土地带冤鬼名孙义的到衙门听审,干莫二人并衙门大小无不惊异。王公退堂沐浴更衣,又烧
了道香,黄昏坐堂,放出告告牌,吩咐皂快肃静,忽觉一阵阴风扑至门,上下不禁毛发竦然,王公知孙已至,大叫
原告孙义,堂下应了一声,现出一个小官,头发披肩,竟上堂跪下。王公叫干莫:「你上来与他对理。」两个见了
对头竟吓呆了,那小官走下堂扯住道:「我阳寿未了,我与你有德无怨,今日须还我命来。」


干莫只是叩头。王道:「这是真的吗?」二人道:「真的,只求大人笔下超生,待狗官多做功德,超度他罢。」
王道:「杀人偿命,有甚推托,现将干将低命,莫邪削职,充军边远。」忽一阵风,鬼寂然不见,次日上本,龙颜
大喜,下道:「王仲和为福建御史,以昭皇恩。」王公收拾起路,一路无话。竟到苏州,孙家孙三已进学,出迎道
:「及前后事方知兄弟消息,举家哀哭,接了骨灰,置于祖陵。」孙三同王管家到杭州来接曹娇,迎入曹家,孙三
道:「前后事方知宜之已死。」亦痛哭,再四劝谕方住道:「王公本荐圣旨,褒状等事。」


娇道:「守志及妇人本份,且劳上干天听,妾流落烟花,辱令弟错爱,心许终身相托,自当如此。怎敢受奖。」
孙三道:「弟妇,贞德王公盛意,天子特典何为不受。」曹收拾行妆同孙三来苏州,王公披宣圣旨,皆见了礼,在
苏官员俱来拜望。其子孙兰已五岁,曹拜见了公姑,礼毕,改穿孝眼,尽三年之丧,克事公姑不表。王公所事已完,
收拾起身,孙家父母兄弟俱出来叩谢。王公又赠俸金谢百两,为曹氏养子之助。王公吃了几杯酒,伏几而卧,忽见
宜之来谢道:「盛兄竭力周旋,不但生死均沾。抑令枯骨得有血祀,皆兄之恩赐,弟得悟风大师指点,幸已不落庸
秽。感激之至。」王道:「弟受生何处,为我言之。」宜之笑而不答,口吟一绝。


三生石上旧精鬼


赏月吟风不要论


不须情人达相访


此身虽换性长成


言罢笑而去之。王忙追去,忽惊醒,乃是一梦,残灯犹在,炉香未尽,东方且白。王起凝神记事,忽见桌上一
笺,取而观之,及调一首,词说:恨天涯,荡情女游子沪如麻。狂风拍岸,骤雨封江,流落穷途,怎奈失林,今东
明西,已向金陵游狎。


王公子看了且惊且羡。此儿英灵不减,回家对夫人讲起前话。夫人此夜梦生一兆,一探花入房感而有孕,次李
春,王公任满回家,梦宜之道:「客岁之药,弟特来,往后就请托你了。」王生一公子。王心知为孙转世。命名义
孙。后王位至天官,义孙少年登科。果中探花,此扶孤雪冤之报也。


风集完


月集篇


第一回钮子俏题词问天圆情老阐明因报


美貌必招淫,多少儿郎为此。巾帼卖笑市欢,妾妇羞后惯风情,赛过娼姬。恣淫烙攻为狐感,最堪杀处。朝王
暮李,低恁耽心没,赋形得其导。天界干净,傲骨世人,弃掷此身,方浩译甚。无端触景生情,堕情场改头易色,
恩情美满觉来顿悟三生则。


右调碧芙蓉


这首碧芙蓉洞单说男子生得标致。便是惹贼的招头。上古子都来宋朝,只为有了儿分姿色,做了千古南风的话
柄。世至今日,一发不堪说了。未及十二三岁,不消人来调他,他若有两分消息,便去勾引,甚至献豚请铸,有淫
妇根所不屠者,不以为耻。弄得一个世界,衣冠虽在,阳明剥尽,愈急腌可厌,求一干净躯体存男儿气者未易得也。
奇丑异类人首,策恐居心不净,艳冶撩人,经谓相识,凡心不减外之而玉洁,内之不免弦奇求售。今说一个极丑的,
因居心不净,成了一段极勾的公。


此人及温陵秀才难百代,十二岁便进学,学富五车,笔下千言,只是生得极丑,凸额凹眼,麻脸黑屑,巨石卷
鼻,红发秃鬓,满身修毛,姓钮名俊字子悄。朋友道:「中嫌其丑,羞为与伍,其年读书,少长威集,共有二三十
人,都是风流俊雅,只有钮生丑陋。」那些人连手盟兄弟,亲亲热热,只撇得钮孤身一人,如失群孤,好生没趣,
连先生也看不得他,十分厌薄,钮生一发难为情。一日清明,众朋友让先生游春,竟不通告钮,钮到课堂才知游春
之事,甚是不快,想我又不是下流之辈,既请先生游春,也招得我个分子,怎便不与我说一声,可恨可恨。


门公石缺子接口道:「钮相公只因你面目丑劣,众相公不通知,恐同去游春惹人增,所以悄然相挚而去。」钮
听了半晌无言,一声长叹道:「该人则丑矣,品味恶心,色虽劣乎,才可取也,何貌人乃尔。」归房对镜失笑道:
「是也。真忒丑,我也看不得,怎怪得他们嫌我。天既生我这副才,怎不生我三分貌,索性无才无貌,不读书务了
农庄,也免得千人憎万人厌,如今有才无貌,弄得不上不下,受这奚落。」想信步于圆外,忽见一群车马,前呼后
拥,自远而来,中拥一王者,冲天冠,赭黄袍,高眉阔目,左右二位世子。钮生意欲回避,驾前一老叟,云凌巾青
服氅,衣丝缝羽扇,大呼钮怎不接驾。


钮着一惊,忙俯伏道:「臣钮俊接驾来迟,死罪死罪。」那王者道:「恕卿无罪,平身随驾。」钮谢恩起立,
从军已备了马相候,钮意欲不行,那先生把手一拱,军士拥之上马,随驾如飞驰去。约有数十里,到城郭中见龙标
凤阔,玉饰金镶。王者入官,各人俱入,独老臾相伴钮。钮问道:「此是何处?」


老臾道:「此乃如意国美满城,那王者乃三界提请教主,风流广化天尊,那三巾帽大红袍者乃大太子,烟花主
盟宣情弘爱真君,那柬发冠围花蟒者乃二太子男情教主情奇爱真君,某乃圆情老人,那大针乃情魔情痴情荡情迷情
障情惑情离情续情动情妥,各有妙用,情魔天君用牢情箍将箍一幌,人入情中,吞花卧柳,虽死亦肯于心,情痴有
锁心弹,其弹见心便入,人入此弹,至死不变,如尾生情女,仅是个中人,情荡有情幡,对人一挫神思昏乱,没倒
没颠,不知不觉撞入情内,情迷情障一用消魂瓶,对人一招,其人破家荡产败,国亡身死,于情中亦怕不顾,情之
的迷,何以至此一用盲丹,其丹着人爱憎颠倒,丢了自己娇妻美妾,去拐龌龊小官,对彼胜如佛情限内西施,非障
之所使首,情惑已变,盟状在而言已非无悔心之萌。自家到此做不得主,情续之法力也仙重虚,无止情为玉佛首寂
减少远色为宗,乃离情而染情,知戒而硬戒。情动落魂钟或中而不乃觉耶,至若楼头相望无情有情,陌上相逢不意
起意;单相思孤枕沉吟,忽矣相思难为排遣,仔细思量,自亦不解及要出,丢开又不丢,不去荆太子掌管一切,卯
孙儒释道,三教江湖,漂相龙阳伏童门子。小官作异,职事有情者,册人爽利,快活窟无情者,打入流落。苦脑丰
都,每日送册教方,考察我大王,绿情赏罚其教,有五最有情者,证无上觉登钟情。」


二太子男情教主道:「钮俊情缘,结在吾鬼教下,好为他披剥更新。完了他三生弘顾。」那带金冠太子,应声
出班谢子思,对纽生道:「钮俊随我来。」钮恐意欲不行,两脚生风,由不得自家做主。


随之如飞而去,约有里许,只见火焰,天上下笼,中有一轮,约大百余尺,傍有一人大红袍,赤红脸,朱髯,
竟是一个火人在那里。司轮轮转得快,那火一发着得凶,焰光与肤之相去不远,钮生看了好生害怕,正欲止步。那
太子大叫一声:「钮俊还不过轮,等待儿时。」钮心欲止足,好似身生双翅,早已落在平地,回头一看,着了一惊,
明明在火中走过,如何不觉行过。老人引钮生上朝,稽首三呼,五叩二十四拜,朝罢平身。王者道:「钮俊,你乃
西方美容尊者,因你情色调戏摩罗神女,贬下凡间,如来恐你持美惹淫,让你变丑,你只合洗心安守,如何把笔怨
天,依律重处,但劝善大士边缘你赋情,改头换面,更换人皮,故带你至替你重开面目。」


既着人带钮生前去,不久见一池清水,最深处不过二尺,浅去只好尺许,后上刻三字,观之名濯清池,朱红栏
上,挂有手巾。钮生看了大喜道:「裕沂风云乃吾儒极有兴到,待我氵夫手濯足。」一掬那水却是暖的,欢喜道:
「原来是温泉。待水不冷不热,正好洗洗。」正洗间,忽上流淌下一个死人,钮见了正欲上岸,那死人一骨碌爬起,
大叫钮:「俊,你要标致,却怎把我流落在这里,不要走,我与你合命相逢。」钮看得不是风色,不穿衣服就走,
那死尸飞跑赶来,正在危急,忽走出圆情大王,喝道:「故主何命与钮生何与。」那死尸跳落水中而去,圆情大王
对钮道:「他去了,你不要着慌。大王召见可穿了衣服进朝。」一个披发童子拿一套华服,钮穿了同圆情大王同进
朝朝见。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丑汉顿更恶面目美容更受特封赠


话说钮同圆情进朝朝见情王,再朝二位太子,情王赐坐道:「钮俊你已故旧换新,此去自满,须顾得意声中当
知退步。」钮谢了恩。情王吩咐圆情:「领钮到照容台对镜梳妆。」圆情领命同钮来到照客台道:「黄榜招贤,快
请梳洗,勿误行期。」钮对镜一看着了一惊。大叫道:「我钮生怎变得如此齐整了,但见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凑
首蛾眉,眼如秋水,肤如凝脂,身子也变得小巧俏丽,从前那些丑态,尽扫而去,」道:「侥幸,我钮俊也有脱皮
换骨的日子,我这样风雅俊俏,难道还有人嫌我。」钮洗了脸梳了头,挽起盘头,下台谢了圆情。


大士道:「此去奇遇尽多,机缘已动,不敢久留。」命左右备马相送,忽马夫牵马至,圆清道:「好送钮相公
到都城应试去。」马夫应命,勒马以待,钮看马夫黑脸武庄,甚是狰狞。圆清道,选期已逼。钮急登马,辟了圆情。
马夫连加三鞭,那马四足腾空,如飞而去。钮紧抱鞍,目不能视,只闻得两耳风声,约有两个时辰,风声顿息,马
夫道:「钮相公,已到城里,好去应眩」跳上马扬鞭而去,钮见他去了道:「什么选常把我丢在这里便去了,不要
管他,且到那里再区处。」往南竟走,行未多时,见一牌坊上写宜男国三字,钮点头道:「原来是宜男国考场悒」
(原书缺两页百八十余字。)彩笔动四京,传卢第一名。


人间称国土,天子作门坐。


才共富饱烂,貌戴圣思新。


少年逢胜事,谁不快与情。


内待传送御前,龙目现着大悦道:「卿才自是第一人,可抬头观貌?」钮道:「天威咫尺,不敢抬头。」王道
:「恕卿无罪,其一十九人仅得瞻仰。」钮等谢恩,瞻见天王。王见钮姿态横生,丰神出洛,如夜明珠,道:「一
十九人俱任任使,钮俊赐状元及第。」着驾前御乐迎入后宫。内待应声,为纽插金花,饮御酒,迎入后宫。钮心旷
意足,好不快活。入宫朝见正官娘娘,礼毕赐坐。娘娘问道:「卿年几岁。」钮道:「臣一十六岁。」娘娘道:「
我比卿长二岁。我亦曾中状元,承恩立为正宫,卿才貌无双,昭仪指日可待。」


钮听了摸不着头脑,道:「臣系男身,为何言及于此。」娘娘笑道:「我国都是一样人,那有两样,但有内外
两妆,人身都是同样的。」钮听了也不顾君臣之分,抬头朝娘娘看了一眼,呀!那娘娘香腮粉脸,譬流巫山,裙拖
潇湘,却是一个大脚。那娘娘道:「你为昭仪,也要像我这样妆扮。」钮未及答,忽报驾到,钮跪迎王驾。王御手
相挽,同入宫中,赐坐,钮再拜谢。


开筵饮酒,王正席,娘娘次席,钮傍席。筵罢,钮谢恩告退,王道:「我将卿立为昭仪,常住宫中,今虽为状
元,不必归宿,便宿东宫。」命内待送状元入宫,钮不敢推辞。来到宫中,便有很多宫娥在那里等候,伏伺极其周
致。钮叹道:「若要真富贵,除是帝王家,信不诬也。」忽报王到,钮俯伏接驾,王手扶起,道:「爱卿免礼。夜
景已深,好同梦也。」钮茫不知所以,宫娥忙替钮去了纱帽脱了员领,内服,扶上龙床,钮惊得魂出,不如如何摆
布。正战抖间,国王已入翠被,道:「爱卿体怕,今夜承恩,明日便是昭仪矣。」


钮道:「臣非女子,敢承圣上垂爱。」王道:「我宜男国都是一样人,便是皇后,亦是状元出身,与你无二,
如今立为皇后,好不稀奇哩。」嘴里说,手里就去摸钮龙阳,一手插入钮颈下,双足交绾钮足,着上唾味,按辔而
进。钮辟又不敢辟,说又不敢说,只得听王自主。


王惜香怜玉,随随振荡,觉门略开,又进少许,钮不能当。王为之从容,哨谍丙枯滋者,顿润泽再益铢锱,大
约锐进者已半矣,更施以雨露,眼中忽生秋波,王之厥物亦壮坚,突热遂再不能作温存状,策马直捣黄龙。生不胜
排奇壁之苦,王兴方织,遂大抽大弄,钮几欲出声,旋即坚口嘤嘤,仅受刺声,移多时觉股内似刺非刺,又痒又麻,
此时又不似前之痛楚。又移时,身不自主向欲迎凑上,王知其得趣,覆转其身,狠抽猛撞,撞得钮生**浸浸,心摇
目眩,声抖气微,屁股乱耸乱颠,腰肢乱扭乱歪,王顿首彻尾,其进愈力。钮想着做了昭仪,夜夜替王一如此,岂
不美哉,但恐明日改口,不如做些娇媚,以结其心。因叫亲夫,大王,怎美得我里面只管痒。


王听此言,快活无极,连叫爱卿我与你杀痒,尽根拔出,出来捣入,一边五六百椿,椿得钮魂飞魄散,凑又不
是,扭也不是,如蚂蚁走在热砖上,只好乱滚,那里做得把柄,只觉此中酥痒爽利得紧,心荡神恰,意可会不可得
而言,到酣美处自己扳凑奉承,口首接唇,叫亲叫爱,百般恩爱。王快情满欲,一泄如注,而钮之淫浆随厥物流被
者透席下三层。


王道:『我宫中自正宫与嫔妃历者几数百,未有如卿之情浓至此者,吾老于卿矣。』钮道:『妾蒙陛下特宠,
敢不竭身奉事,但恐入宫见妒,众口铄金,妾不知死所矣,若岂为状元之远害乎。』王道:『卿无过虑,联国虽小,
岂不能庇一爱卿。明日立卿为昭仪,无议论便罢。若有掣肘,就枭首国门示众。』


钮满口谢恩,理而待人已候临前矣,王起不回正官,就钮生宫中梳洗,钮冠带见王,犹有惭色,愈娇羞可人。
王对钮道:『爱卿且待,少刻升殿,朕立封为昭仪矣。』钮谢恩,王临朝,众聘囗本,钮状元不宜停留宫中,罪该
处斩。王道:『朕欲立状元为昭仪,故留宫中。』众臣道:『诸臣不知圣意,罪当万死。』王道:『卿所言何罪之
有,分册封钮状元为昭仪,卿以为若。』众臣道:『圣上所论极是。』忽一红袍长髯大臣大呼道:『不可。』诸大
臣大惊,看是太师,却是正宫之父,怎么此国没有女人为母,安有男子生人之理。看官听我讲明。


此国有池名为宜男地,池中有一宜男山,山上有一宜男菩萨,国人欲求嗣,带宜男草一束,斋戒焚香,夜宿山
上,有伏婆尼入梦,交感,记了日子,次年此日复宿其处,伏尼送子来还奉以金帛彩段,求其抚养。或三年或七年。
再到山上领回,便是己子,所以有父无母。当日王见太师阻挠,便问太师有何高见。太师道:「陛下,选中钮俊,
原来讲留宿宫中,今乃紊乱宫闱,又因以册立万世,而下谓陛下为何如君,一不可也;臣子睦容亦状元进立,然人
臣皆知,朝野俱晓,今钮俊自献惑主无母仪之德,二不可也;臣子系三世元勋,俊乃他乡市井,贵贱不敌,恶可兴
降,三不可也。应将钮俊以正国法。」王听了大怒道:「老匹夫,你儿子做皇后,钮俊便做不得昭仪,我便贬了睦
容,立起钮俊来。」睦构亦怒道:「昏君,你若如此胡为,须知你定必亡国。


『王怒发三千丈』,喝令金瓜武士打死睦构,废正宫为民,立钮为后,改元钮俊元年,应其名也。内侍宫娥捧
正宫印,来接钮。见呼千岁,钮跪听语,见立为正宫,一发喜出望外。谢恩毕,改了女妆,一发美丽。笙箫鼓齐鸣,
迎入正宫,撞见娘娘蓬头垢面,哭哭啼啼而来,大叫钮俊,我与你何仇,害得我恁般苦恼。钮俊道:」此俱圣意,
与我何干,是你父亲自取其祸。『娘娘道:「贱人,你说得好巧语,不为你怎么害我,我也听之命数,看你二人到
头否。』语未必,从人拥之而去,钮娘娘入宫,报驾回,全副仪仗接国王,头戴九龙冠,上衣日月龙风蟒,下穿山
河大地裙,比做状元更妖烧,正是昨锹承恩之才,今作特宠之佳人,事不可逆料者大约如此。人,你说得好巧语,
不为你怎么害我,我也听之命数,看你二人到头否。『语未必,从人拥之而去,钮娘娘入宫,报驾回,全副仪仗接
国王,头戴九龙冠,上衣日月龙风蟒,下穿山河大地裙,比做状元更妖烧,正是昨锹承恩之才,今作特宠之佳人,
事不可逆料者大约如此。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宜男池求嗣佳偶虎罗哪救驾逞凶


话说钮娘娘接着国王,再拜三呼道,多谢圣恩,立为正宫,虽粉身碎屑未足云报也!王道,梓童平身,原却立
卿为正宫,卿乃新进,恐伤公议,就立为昭仪。得老贼睦抑成其美事。即令侍人进筵庆贺。此后恩爱自不必说。光
阴迅速,早过一年。


一日对筵,甚是快乐。说起国祚求嗣。钮说,妾蒙圣恩,却往宜男池求一太子,以接圣宗,未知陛下圣意如何。
王笑道,这是娘娘美意。但宜男池求子有父无母,恐你求不来。钮道,姑且试为之,如不能获驾,自求何如。王道,
言之有理。次日旨下,着羽林军三千,护钮前往宜男池。三军整排,一路无词。来到宜男池,此地方圆一百八十里。
中有宜男山,山大三十六里。山上并无人居,止山脚下有庙祝伺候。


见驾到,放船迎接到山。娘娘朝了神圣,就到第一洞安寝。二更时分,梦见一女子穿百宝宫妆,脚穿风头镂金
红绣鞋。随后一女子发黑眉专,唇红齿白,一丝不着,止有双足绣鞋。肤如凝脂,酥胸如下,两乳如鸡头,三峰如
高耸两山,相随而至。


钮起迎,分宾主坐下。那赤身女子立在椅后。那妇子道,不知娘娘来到,有失远迎。


不知娘娘到此有何事。钮就将求嗣事说了。那女子道,娘娘来错了。我乃纯阴,得纯阳方能交感。娘娘怎来求
嗣。钮道,实不相瞒,我乃男体。那女子笑道,我岂不知,这宜男国原无女子。既认女名,开了女路,阳明之气便
消。男子止知后进之欢,遇佳人不动前征之光。就如娘娘来是男子,如今做了王后,见国王就骚痒难熬,如女人见
丈夫一样,不禁庭之吸。今日见了我真女子,到像二女同居,毫无情兴。娘娘不信,不妨试之。钮不话。那女子又
道,你若阳刚不绝,对我色身自当春兴勃然。


因呼椅后女子立于当面。钮视风流淫焰,阳物并不崛起,到引得屁眼内如抓挠,又痒又麻,面上欲火直喷,恨
不能寻一屌爽利一下方好。女子道,何如。前兴不发,后淫且炽矣。钮道,我不能求子而归,岂不幸我来意。那女
子道,娘娘必欲得子,也不难。但要受一番苦。


钮道,若遂所求,苦楚自不避了。那女子道,娘娘阳气尽泄于后,必塞阴开阳,然后能交感成孕。但回宫时又
要开茅塞,方才大路夷然,娘娘却不要惧。钮道,但能交感成孕,不惜玉碎。那女子道,如此我满娘娘心愿。口吐
白珠一粒,状若红玉。送钮道,取此好如你意。钮接过放在口中,一阵热气从泥丸赶至谷道,忽丹田火发,阳物突
凌跳而起,兴不能禁。那女子道,妾乃风流神女也,怜娘娘姿态,愿以色身奉陪。令赤身女郎设眠云榻,张聚情帏,
铺合欢被、卧月枕,对娘娘说,我与娘娘帷中少叙。两人脱衣上床。二娇娥与之脱衣。钮进得帷中,突见红光起处,
仙乐钓天见出云雨排常怎见得:


第一,一美人赤体跪雨低头,以屁股后向男子。男子踏女子后,搂妇腰,挺大屌狠顶女子毡。女子身摇体荡,
牝户大张,红钓赤霉,鸡舌内吐,**淋漓。


第二,一美少年男子赤身仰卧,直伸两股。一美女赤身反坐,美男上面向男足,两手在男腿边,按席低头,一
起一落,淫致滴沥,情

宜春香质 四集二十回·全本,激情小说,黄色小说,言情小说,伦理小说,手机成人小说,成人性爱小说

版權 2004-2021 版權所有 Copyright@2004-2021 By 要看网-黄色小说频道